; 武达笑了。
区区一个凯夫拉算个屁!今后的几十年,将是东方巨龙腾飞的几十年!别人有的,我们都会有!而且还是价廉物美的那种,气死他们!
看着武达意味深长的笑容,李秀芹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观察起来。
你还别说,这男人到了三十,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成熟,稳重,而又不失活力。根本不像那些二十来岁的小男生,整天就想着下半身那点事儿。见了漂亮女生就开始追求,讨厌死了!
还是眼前的这位大叔耐看!
虽然胡茬多了点,刮干净就好了嘛!面相似乎也凶恶了一点,但对待坏人就得凶一点、恶一点。昨天要是老爸在场,最多也就是义正辞严地把甄实诚几个家伙骂一顿,哪有达哥收拾他们那么得大快人心?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就在两人执手相看笑脸,一切尽在无言中,即将燃起一朵爱的小火花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的李老师,丝毫不顾鸭子刚炖上的事实,就跑了进来喊吃饭。
武达嘴一撇,嘴里嘟囔了一句“小气鬼”。李秀芹抿嘴一笑,心里对古板的老爹也是很无奈。
如果说李老师是怕自己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是爱女心切,还算情有可原。村长甄诚的到来,就是标准的不速之客。更何况,他还带着,他那刚刚刑满释放的五弟甄诚华。
跟小打小闹、偷鸡摸狗的老六甄实诚不一样,这个老五甄诚华,是真的有很多的真诚话。说今天烧你的柴垛,绝不等到明天。说打断你的胳膊,绝不打断你的腿。
就这样的货色,搁在“扫黑除恶”期间,妥妥地把牢底坐穿的料子。放在当下,也是个神憎鬼厌的玩意儿。
这不,甄诚华刚刚“三进宫”回来,接受教育了,就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回来做一番事业。
什么事业呢?养鱼。
你养鱼就养鱼吧。就桃源村这三水六山一分田的地方,到处都是荒废的鱼塘。你承包下来,多多少少给以他哥为首的村部交个三瓜两枣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你就是一分钱不交,估计也能糊弄过去。
他偏不!
这位甄诚华觉得,在普通的鱼塘里养鱼,不足以表现他的能力。就那散养的鱼,驴年马月才能见到回头钱?
他要挣大钱,挣快钱,比如把学校占得地给挖成鱼塘。挖出来的土可以烧砖卖钱,留下的大坑,不就是很好的鱼塘了嘛!
把这奇思妙想跟老大甄诚一说,甄诚也很支持。
甄诚身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他的自称),统治桃源村多年,自然是要为全村百姓着想滴。
小学校是以前村里集资建的校舍,地皮也归村集体所有,也就是归我甄诚所有。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算错吧?
再者说了,你个李老师每个月还要从村里拿走几十块钱的生活补助、电费什么的,这跟明抢有什么分别?你要知道,这可是从我兜里掏钱啊!趁势给你挖了去球,也省得花我的钱。
甄诚可能不是李老师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李老师的想法。
把甄诚华的奇思妙想一说,李老师脖子一梗,干脆利落地吐出俩字:“不行!”
甄诚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干部,准备以理服人:“说说,有啥不行的?你也快退休了吧。儿子回魔都了,女儿上大学了。在这儿,你也没啥可挂念的。我跟乡里都说好了,过了年就把你调到乡小去,不比窝在这破村小,好上百倍?”
条件似乎不错,可李老师就是不答应:“我走了,学校被你们挖成鱼塘了。孩子们上学咋办?这儿离乡里,可有十来里路!上小学的孩子,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啊!我不能走!”
“就这几十个学生,乡里早就觉得没必要保留了!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声,保证过了年,你一个学生都收不着!”
李老师吼了起来:“这天下姓共,不姓甄!桃源村的百姓,也不会看着你胡作非为!我就不相信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甄诚华终于逮着了机会,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在这桃源村,我们就是王法!谁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