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诸伏景光只觉得他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嘴唇打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无力的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无力和自责。
“小希?”
诸伏景光愣住不知所措,他想要上前,可是他又害怕他这个时候上前,会让少年出现更加强烈的应激反应。
他只能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着。
千原希他抿嘴,没有其他的动作,他没有主动上前,甚至眼神也有些歉意。
“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在我脑海里吵,我让他停下来,他不停下来。”
“他吵的我头痛,我没有办法。”
千原希试图组织语言,说着他低下了头,耳朵的血滴在地上。
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碎片,碎片似乎割破了他的掌心。
“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下次会努力压下去的。”
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终于。
诸伏景光他抬脚快步来到了千原希的面前,他手不知道落在哪里,可是他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
“对不起,小希。”
“很疼是不是,我带你去看医生。”
诸伏景光他伸手从千原希的手上拿过玻璃碎片,千原希没有紧握着不放手,他松开。
然后他看着诸伏景光一边低声细语的哄着他,一边简单包扎了一下他被划破的手。
然后诸伏景光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轻柔的披在了千原希的肩膀上,动作很轻,也很颤抖。
“不怕了,不怕了。”
“我在这里,小希。”
“我没有死,也没有怪你。”
诸伏景光他说着话,然后弯下腰将千原希抱了起来。
——那不是公主抱,那是一个抱小孩子的姿势。
千原希趴在诸伏景光的肩膀上,双手搂着诸伏景光的脖子,他很安静,可是越是这样越让诸伏景光心里打颤。
“不怕了。”
他这样哄着,从病房走了出去。
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降谷零和琴酒,他甚至为了不想让千原希看见,他将他外套上的兜帽给千原希戴上。
“不怕了,我们去看医生。”
“小希,不想听见,那我们就不去听好不好。”
即便千原希没有回话,可是诸伏景光还是耐着性子,轻声柔和的哄着。
他不想让千原希害怕,甚至他为了不让千原希担心和陷入到死循环里。
他说他从来没有怪过千原希。
听到这里,千原希像是回过了神,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兜帽,甚至他隐约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具体是什么声音他听不出来。
他搂着诸伏景光的手臂更加用力,他用他没有受伤的耳朵,蹭了蹭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先是诧异千原希的亲近,而后他脚步顿了一下,而后他继续抬脚往前走。
他听见了少年刚才的小声说话。
少年说,他知道。
“我永远相信景光哥。”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他眼睛红的吓人,抿嘴压抑着自己已经有些哽咽的声音。
“我也相信小希。”
诸伏景光抱着千原希往走廊的尽头走去,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很郑重。手里的动作很是轻柔,可是也小心的护着少年。
他们两个人身边的氛围多了几分的柔和,千原希时不时的叫着诸伏景光的名字,诸伏景光听到后小声回应着。
一句回应也没有落下。
或许今天是个好天气,今天中午的太阳格外的热烈,阳光透过窗户撒射到了走廊,橘黄色的阳光铺满了走廊。
诸伏景光抱着千原希毫不犹豫的走在上面,可是暖洋洋的阳光并没有让千原希感觉到。
身上的外套把千原希遮挡的很是严实,没有一丝一毫让千原希觉得不舒服。
——那是一条铺满阳光的路。
可走在上面的两个人,一个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的哄着人,一个耳朵割了一半神情麻木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痛苦和麻木不仁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加清楚,阳光没有让两人感觉到舒服,诸伏景光甚至第一次觉得原来阳光如此的刺眼让人不舒服。
——原来阳光也可以让人这么痛苦。
“景光哥,你怪我吗?”
“没有怪小希,我知道小希很难受,但是下次小希可以做好消毒准备,避免消炎。”
“我还以为景光哥你会很生气,毕竟景光哥你每次都不会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情,我一受伤就会念叨。”
“没有生气,不过小希受伤了我会很难受,这是真的。”
诸伏景光他在前面走着,听着身后隔了很远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是谁他也不在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千原希远离这个地方,然后包扎耳朵。
……
千原希沉默了下来,他下巴放在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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