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道:“那个地方的子活了!”
原来在棋盘一角,有良巴随意下的几粒黑子,此刻正隐隐包围着闫阴剩下的几粒白子。
闫阴轻笑:“棋局已解。很聪明。”
良巴开心一笑,挠头道:“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也是你心思灵活所致,”闫阴微笑道,“还记得刚才这几子是大约在什么时候下的吗?”
良巴明白闫阴是要记录棋谱,答复弈剑山庄。他回忆一会儿,点点头:“想起来了。”
“拿纸笔。”
良巴马上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来纸笔,自己口述,闫阴低头开始记录。
“你说错了,应该在这里。”
“哦哦,闫大哥,这个地方我记得不太清楚。”
“无妨,我记下了。”
……“闫大哥,这几个是这样的。”
柳绮云端着茶盘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闫阴低头记录,偶尔抬头看良巴时眉眼都带着温柔笑意,良巴不知不觉已经从另一端挪到了闫阴身边,一脸欢快地看着,时而指点着刚才自己的走法。
室内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柳绮云就好像一个闯入者。
她敛了眉,心底里泛起醋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自己这算什么,吃一个男人的醋?
端着茶盘的手紧了紧,柳绮云莲步轻移,走到棋盘旁,含笑道:“都累了吧?来,喝杯菊花茶,清清火气。”
说着,她倒出两杯菊花茶放到两边。
闫阴二人这时已经录完棋谱,闫阴嗯了一声,收起棋谱,端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不错。”
“夫君喜欢就好。”柳绮云唇边漾起欢喜的笑容。
良巴端起茶,唇边刚沾到杯口,心里一惊。
他尝出了泻药的味道。
这种泻药其实无色略苦,混在本来就带着苦味的菊花茶里,常人根本尝不出来。奈何良巴小时候可是受够了它的苦,吃到过各种泻药,从此对它甚是敏感。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言童儿怎么了?不喜欢吗?”柳绮云盯着他。
良巴笑了笑:“烫。言书一会儿再喝。”
“他怕烫。”闫阴淡淡看了柳绮云一眼,难得地开口解释。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柳绮云心里更是醋意翻腾:他怎样,你怎么记得这么细致!
良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人,我们来一局盲棋可好?”
“可以,”闫阴点头,“从刚才的记忆来看,你的盲棋已经具备初步功底,只需要锻炼即可。”
“好。”良巴起身收拾棋子,闫阴也着手将自己的棋子收到棋盒中,忽然只听啪地一声,良巴放在桌角的杯子被袍袖扫落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水泼洒了一地,蒸腾起阵阵热气。
柳绮云惊叫一声,水溅了不少在她裙子上。
“抱歉抱歉!是言书失误了!”良巴惊慌失措地跳下坐榻,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拾碎片。
闫阴眸色一深,俯身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可是似乎还是晚了些,良巴眉头一皱,翻过手来,右手中指已经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沁出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