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点闷,似乎是被月儿的喊声吵醒了。
听到安之的回应,月儿立刻向声源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安之从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
安之看见月儿时显得很惊讶,毫无疑问,大老爷警告过她不要让月儿出房间。
“月儿姐姐,你?”安之正要说话,月儿立刻问:“你能帮我安排一辆马车吗?我要出去。”
“出去?这么晚了,月儿姐姐,你要去哪里?”安之茫然地看着月儿,问道。
“我想去德新县找大老爷。”月儿说着眼神变得焦急起来。
“不成,这么晚了,月儿姐姐。你一个女孩,怎么能走得这么远?我和你一起去。”安之不放心,一定要跟着月儿。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这家谁看,白小小谁照顾?”月儿看着安之,她对白狗很是担心。
“不然这样,月儿姐姐,让老刘陪你去吧。”安之想了很久,终于让大老爷酒馆里的伙计送月儿去了。
这个刘伯伯是在大老爷酒馆里帮忙做杂务的,大老爷也跟月儿说起过他,好像是工作了十多年的老伙计。
“好吧。”月儿想,她不熟悉德新县,有一个人带着也好。
安之进屋,给月儿拿了一件厚斗篷,让月儿披上之后,才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大老爷这宅院,后院是住的地方,隔壁就是酒馆,月儿和安之住在后院,而老刘是住在酒馆前院里。不挨着。
“刘伯伯?刘伯伯?”安之领着月儿从侧门走进了店里,那里有很多金锭蜡烛,还有纸棍小人,店的一侧,有一扇木门,那是老刘住在里面的。
安之叫了几声,听到里面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穿着厚厚的灰色外套打开了门。
安之告诉老刘,月儿要去德新县找大老爷的事。
老刘眯着他那双暗淡的老眼睛,上下打量着月儿。他连连点头。“月儿姑娘,这夜路漆黑雾重,你又身子单薄。恐怕。”
“没关系。就是您老要受累为我安排马车的。”月儿看着老刘,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她们半夜把他叫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看你说的,我马上去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老刘说完,立刻穿上衣服和鞋子。
月儿跟在老刘后面,安之帮着打开店门,一阵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让月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面飘着淡淡的雪花,老刘大步走出店门,没过一会儿,拉了一匹棕色的马过来,安上后座,招呼月儿上车。
因为车厢里没有顶棚,安之给月儿一把油纸伞,从酒店里拿了一些铜钱,让月儿在路上用。
月儿撑着伞坐在简陋的后座上,老刘在马车的前面。赶着马。
安之站在酒馆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月儿坐在马车座位上,好奇地环顾四周。她几天没有出过门,周围的房子比她想象的要破旧得多。
许多房子前面都点着白色的灯笼,外墙上满是裂纹,到处都有一半的墙倒塌了。老刘回头一看,原来是月儿在看周围的房子,叹了口气。
老刘告诉月儿,这年头又是饥荒又是天灾,简直不让人活了。
这平谷县,如今早就已经是破败不堪了。
月儿听到这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几天前那位送柴来的樵夫,不由感叹。
“刘伯伯,从这里到德新县要多长时间?”月儿看着那匹悠闲的马,问老刘。
“明天中午。”老刘侧过脸来,看了月儿一眼,关切地说:“月儿姑娘,如果你累了,就坐着睡一会儿,我等到的时候再叫你。”
“那辛苦刘伯伯你了。”月儿冲着老刘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头为大老爷担心,所以只是默默的闭眼,并未睡着。
马车在平谷县里还算是稳当,出了平谷县之后,就开始颠簸了起来,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好几次月儿都差点从座位上被甩出去。
双手只能是死死的抓着座位的两侧,视线朝着前方看去,如今夜已黑,还好月光明亮,老刘才能稳妥的驾车。
待他们到了德新县时,确实是次日午后,德新县不知是人口稀少,还是如今局势动荡,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走动,月儿和老刘找了许久,才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
当月儿准备付钱时,月儿问老板娘挖金矿那山在哪里。
“又是去挖金矿的?”老板娘脸色黝黑,她的小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但当她回答时,月儿不知道她以前是否见过大老爷。
“夫人,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过?他坐在马车里,是来德新县挖金矿的。”月儿看着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仔细想了想说:“是有几个中年人来过这里。他们坐着马车经过这里,也是去永山挖金矿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老板娘说完,顿了一下:“一个个都是打金矿的主意,可是,进了永山就不能活着回来,上面有?有?”
老板娘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但她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月儿忙着问。
“有妖邪!小姑娘你还是别走了,快回家吧,这个世道不太平,别在外面瞎逛。”老板娘好心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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