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凶他。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当然晓得他要说什么。
她刚刚说了“笑屁啊”,他肯定会说我笑的是你,你这么说不就等于承认你是屁。她绝对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宫邪弯了弯眼睛,不做声。
宫小白确定他不再说话,松开了手,改为搂着他的脖子,手指摸到了一点异样,她翘起头去看他的脖子。
手指摸的地方是一个牙齿印,非常清晰,上面一排,下面一排。
当初鲜血淋漓的齿痕结了痂,现在掉了疤,咬过的地方比旁边的肌肤颜色更深,细细摸也有些微的凹陷不平。
齿痕的位置偏下,平时穿翻领衬衫时,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不会被人看见。昨天他穿着V领短袖衫,她就看见了。
心虚的她故意装作看不见。
现在她直视这个伤口,说不出的心疼,指尖轻轻地点在上面,轻声问,“还疼吗?”
“不疼。”唇贴在她额头,宫邪低声说。
“那当时疼吗?”
“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在宫小白准备说“废话,当然要想真话”的前一秒,宫邪说,“真话是不疼。”
“你骗人,怎么会不疼?”宫小白在齿痕上摸来摸去,她当时气急了,用尽了全力,嘴里都尝到血腥味了呢,当时真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没骗你,确实不疼。”宫邪捋着她一头柔顺的长发,享受着丝绸从指间滑过的奇妙感觉,“心比伤口疼,伤口的疼就感觉不到了。”
宫小白即将要道歉的话也没能说出口,被宫邪堵住了唇。
他今天有点接吻上瘾了。
反复不停。
宫小白的嘴唇疼到麻木,呜呜地反抗,“等、等等,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宫邪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有个朋友,姚琪,她也想当兵,可以吗?”上下嘴唇几乎不敢碰到一起,宫小白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
宫邪:“不可以。枭鹰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那我怎么能进?”宫小白用脚蹭了蹭他的小腿,“你怎么把我弄进去就怎么把她弄进去啊,她是我很好的朋友,都没跟我要求过什么事。”
宫邪握住她的腿,不让她乱动。
“你作为家属,可以随军。”宫邪上挑着眉梢,笑问,“你确定让你朋友也用这种方式进去?”
“那还是算了吧。”宫小白脱口而出,他的随军家属只能是她。
宫邪轻轻一笑,“这就对了。”
以他的官职,带几个人进去不是难事,可他有有自己一套原则,轻易不能打破。对她可以例外,她的朋友在他这里没有说服力。
许多人像莫扬这样,以进枭鹰军校为荣,却不知道付出的艰辛和荣誉是对等的。
他不想浪费精力和特权是满足一个小女孩无聊的英雄梦。
“早上都没吃饭,起来吃饭吧。”宫邪拉她起来。
洗漱后,宫小白换了条长裙,跟着宫邪从楼上下来。
秦沣和曹亮都不在,两人一起用了午饭。
吃饭间,宫小白还在试探,“真的不可以吗?我朋友很想当兵,她很会打架。”
宫邪挑了块鱼片,放进她碗里,“地痞流氓也很会打架。”
宫小白:“……”
“别东想西想,好好吃饭,不饿吗?”宫邪随手又挟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你去问问莫扬,他现在还想不想当兵。”
宫小白:“……”
他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关键所在,她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宫小白确实饿了,大口大口吃饭,把几盘子菜全部吃光了,菜汤都被她拌着饭吃了。
干净得仿佛用舌头舔过的盘子让阿姨的自豪感爆棚。
吃饱的她躺在沙发上小憩,宫邪坐在旁边看书。
电视里播放着午间新闻,女播音员的声音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听得让人十分想睡觉。
“上午首都时间十一点整,封氏集团因涉嫌多项违法犯罪业务,先遭警方调查,其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查封,待警方进一步确认……”
宫邪在书中夹进一片枫叶脉络状的书签,阖上了书,目光淡淡地盯着电视。
听到关键词的宫小白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电视。
画面显示封家别墅大门交叉贴上两条白色封条,封旭的脸打上了马赛克,只看见他蓬乱着头发,穿一身规整的深灰西装,手腕处戴着银色手铐。
事发突然,他提前没得到半点消息,警察突然冲进了家中,将他逮捕。同一时间,封家背地里的产业全部查封。
封旭心知这次封家是在劫难逃了,谁的手笔他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到。
只是没想到宫邪这么狠,不给他留一点后路。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生峥嵘,享尽荣华,想不到到头来落得个锒铛入狱。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背地里的产业黑到了什么地步,一旦挖出来,不会有翻盘的机会。
有宫邪在,他也不可能让他翻盘。
警员压着封旭往警车走近,他突然剧烈扭动身子,挣脱了一左一右两名警员,朝马路冲去。
警察见他先前一直是颓丧不反抗的态度,不及防他有这样的举动。
回过神,他们立刻追上去。
封旭挣脱警察,不是为了逃跑,他深知自己跑不了,他是为了了结。
他冲到一辆载运钢材的大卡车前。
车前猝不及防出现一个人,司机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