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很不矜持了。
“你笑什么呀?”宫小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满。明明大多数时候她说话挺正常的,周围的人却笑得颇有深意,她很是费解啊。
宫邪伸臂将她揽入怀里,“没笑什么。睡觉。”
宫小白哼了声,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经过一天的训练,她纵使精神还亢奋着,身体却早已累了,在充满令她熟悉和安全的味道里,她很快睡着了。
怀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像躺着一个小婴儿。
宫邪凭着感觉,摸到她的脸,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
他还没将自己想带她去军营的打算告诉她。
秦沣说,像她这样喜欢玩闹,喜欢自由的小女孩,不可能愿意去条件艰苦的基地。他错了,他不了解宫小白。
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他会去,她定然是一百个愿意。
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还有两年的时间,不急,能让她好好玩,好好闹。
——
第二天一早,约莫五点半,宫邪的生物钟已经醒了。
清晨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溜进来。
睁开眼睛,他看向身边的位置,宫小白还没醒,睡得香甜。
他揽了一夜,她的睡姿被他严格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乖巧得像一只蜷缩在猫窝里的猫。
他抬手抚了抚她额心嫣红的那一点,将唇印上去。
闭目养神了大概二十分钟,宫邪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唤道,“宫小白,起床了。”
宫小白无意识地翻个身,背对他,自动屏蔽掉他的声音,继续睡。
宫邪沉静了一秒,直接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了。
啊啊啊!我怎么腾空了!
宫小白瞬间清醒了,睁眼便对上宫邪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的脸,“早。”
“起来跑步。”宫邪松开她,下床去了卫生间。
宫小白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身子一歪,倒在柔软的被子上,闭上了眼睛。
睡得好舒服啊。
他的床又软又大,像躺在蓬松的棉花上,只想把脑袋埋在里面呼呼大睡。
宫邪洗漱完出来:“……”
“宫小白,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今天不跑步,今晚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宫邪丢下这一句威胁的话,进了衣帽间。
宫小白仿佛被人用锥子扎了一下,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她望着洗漱台上摆着深蓝色漱口杯,以及单调清爽的洗漱用品,不是她熟悉的粉色杯子和小兔子牙刷。
呃,昨晚她来得匆忙,没把日常用品搬过来。
今天一定要提醒阿姨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从今天起,她就要在这个房间常驻了,哈哈哈。
宫小白趿着拖鞋跑回了闺房,用了最快的洗漱速度以及最快的换衣服速度。
谁知道还是晚了。
等她收拾完毕,宫邪已经等了她十多分钟。
他穿了身黑色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白毛巾,见宫小白出来,他一把拉上她,“耽误了十多分钟,跑步时间延长十多分钟。”
宫小白打着哈欠哦了一声,跟在他身侧跑。
两人绕着风景如画的天龙居晨跑。
宫小白第一次觉得天龙居这么大,好多景物她以前根本没看到过。
跑了四十几分钟,她叉着腰大口喘息,“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太累了。”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从一开始的健步如飞,慢慢变成蹒跚前行,再跑下去她可能就要匍匐前进了。
她的身体素质算好的了。学校体育课上八百米跑,她跑下来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可她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
宫邪停下脚步,见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顿时也有些不是滋味。
为了配合她的速度,他已经将速度降到最低标准,没想到她还是跟不上。
这还只是简单的跑步,还没有负重跑……这些,顶多算特训营里的开胃小菜。
“真跑不动了?”
宫小白点了下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嫌太脏,她真想躺在地上。
“别坐地上,一会儿肌肉酸疼有你好受的。”宫邪拉她起来,转过身蹲在她面前。
宫小白一口接一口地喘气,“干、干什么?”
“上来。”宫邪说,“剩下的路背你回去。”
宫小白愣了愣,“你再蹲矮一点儿,我爬不上去。”
宫邪:“……”
最终,还是宫小白找了块石头,踩在上面,爬到了宫邪背上。
双手虚虚地搭在他肩头,她靠在他背上闭目休息,“宫邪。”她很少连名带姓直呼他名字,平时说话都是你啊你的。
“嗯。”
“你为什么要我跑步啊?还有,昨天还教我射击。”她能感觉到点什么。
宫邪从容地解释,“昨天的射击是在询问了你的意见后,你答应我才教你,而今天的跑步,是作为你在我房间睡觉的条件。两者并无必然联系。”
“你这话,有点像哄人。”宫小白直言不讳。
宫邪微微勾唇,某些时候小丫头的机灵连他都叹服。
宫小白趴在他耳边说,“不过你让我做的事肯定是为我好,我以后会好好跑步。”
有风拂过,天上的云在浮动。
清晨的阳光笼在两人身上,仿佛组成了四个字——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