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
这方面胡芫一笔带过,似乎觉没有必要说,又转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戴金丝边眼镜,手里提个公文包的,是熊律师。老胡的遗嘱就是交给熊律师来处了,他今天来家里宣布老胡的遗嘱内容。”
“熊律师旁边的,那个年轻的女人……”
纪询见了。
在几乎所有置身厅堂中的人都一派愤怒的时候,似乎只有这个女人有显眼的悲伤。
她也穿身黑色的裙,对在室内横冲直撞的争执一语不发,无声无息地呆在角落,双手插在裙的口袋里,只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像是这个偌房中的一只幽灵。
“绿翡翠……”纪询说。
他见了这个女人手上漂亮的翡翠镯,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见过她。
“她叫罗穗。”胡芫接上话,“和老胡也有关系。”
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老人有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
纪询同胡芫的视线触了下,从对方眼中到了答案。
“……我来算算。”纪询整路,“这个老胡,至少和三个女人有关系,一个,胡铮和你的妈妈,一个,目坐在厅堂中的老,还有一个,那个年轻的叫罗穗的姑娘……从数量上来,这老头真是招人喜欢,他倒确实长挺好。”
说完,纪询就见厅堂正中央老胡的遗照。
一张年轻时候、约岁时候照的,样貌平平无奇的照片。若非瘦点,上去简直和厅堂中挺啤酒肚的胡铮一模一样。
“嗯,从这张照片上,胡铮无疑是老胡的亲生孩了……”纪询。
霍染因与胡芫无语。
“这老爷年老时候比年轻时候好了,为什么不用老些的照片?现在这种照片放上去,一错眼还挺让人恍惚的。”纪询又说。
“说是没有老胡年老时候的照片,就只能找张年轻的时候的了。”胡芫解释。
“怎么的?”听完了那堆令人头疼的七姑八姨的关系,霍染因终开口。
“癌症的。”胡芫,“证明上这样写。”
“什么意?”霍染因蹙眉。
“老胡的时候,我在宁市,等赶过来,遗体已经火化。我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只见零零总总的癌症治疗单和医院开的亡证明。他们说老胡不想我担心,所以一直瞒我……提早火化遗体,也是怕我接受不了,了伤心。”
听倒也有几分道。
“现在他们在里头吵什么?”
实老头了,剩余儿孙汇聚一堂吵闹,还能吵什么?无非是遗产问题。
“是不是觉分给你的遗产了?还是分给那位老的了?”纪询猜测,想来无论如何,也就是这几种答案吧,“或者是觉分给霍染因的胸针贵重了?”
“东西我不会收。”霍染因简单说,“你们不需要担心。”
“……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胡芫一根烟抽完了,她将烟头按灭,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推开虚掩的门,率先走入室内,纪询和霍染因当然也跟。
他们的进入打破了室内的争执,牵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是谁?”最先开口的无疑是胡铮,红脸的中年男人咄咄逼人两人,此刻的表现就像是已占据了这座别墅充当巢穴,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来干什么的?”
“我姓霍。”霍染因说,“之有人给我打电话……”
“是霍先生。”戴金丝边眼镜的熊律师赶紧说,“之在电话里头已经沟通过了,胡坤先生给你留了一样遗……”
“狗屁!”不等霍染因开口,胡铮已然破口骂,“都说了我爸立遗嘱的时候脑疯了,遗嘱不作数了,一百万的胸针,不是你的钱你就假方的说要给这要给那,合起伙来吃我们家啊!”
“胸针必须给他们。”
出人意料,反驳胡铮的居然不是熊律师,而是呆在角落如同幽灵的罗穗。罗穗的双眼依然定在未知的虚空一处,却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
“别说一百万,就算一千万,这枚胸针也必须给他们,他们救了老胡的命。”
“你又算什么,敢在这里放厥词!”闹哄哄的客厅里,尖利的女音嚷出犹如尖指甲刮黑板般令人牙酸发毛的声音,“一个不要脸的三,骗了老头,骗不了我!你拿了老头的钱,又去包养一个叫\'k\'的白脸,就这样还想拿走全部遗产?做梦!”
“……”纪询。
“……”霍染因。
信息量,一时只能抓住重点:
老胡的所有遗产,没给老婆没给儿女,全给了情人罗穗?
以及,‘k’,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