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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麦,今天天气和煦。伊呗……希望你喜欢暖和的天。”
易抽出两把短剑,将它们送进父母坟前的剑鞘中。严丝合缝。他郑重地跪下,深深地埋头。
“愿您二老的智慧继续指引我。”
他站了起来,把手伸进布包里取出他的头盔。
午后的阳光映在它七块镜片上,每一块都反射出不同的光泽。他将头盔靠在心口窝,脑海中回想起这里曾有过的百合花园。
那是在尖叫声出现之前。在酸液和毒水扭曲这片土地的魔法之前。
他佩戴好头盔,周遭的一切都通过万花筒填满他的视野。他双手合十,闭目静心。他心无杂念。无念无想。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睁开双眼,见到一切。死亡与腐朽,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
他看到另一个领域中栖息的灵体。
它们就像那只可怜的羚牛一样被藤蔓缠住,精萃渐渐虚弱。他知道,任何足够强壮的灵体都会挣脱束缚,抛弃这片煞气浓重的土地。
留在这里的都已被腐化……或不久就将被腐化。
痛苦、哀伤的哭喊声萦绕在空气中。易自己也曾痛苦地哭喊,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那时的他还曾以为眼泪能够换回逝者。
他眨了下眼,物质世界又回来了。有那么一刻,他假装自己肩上不存在这个重担。然后,他又眨了下眼。
灵体们在继续哭喊。
易抽出了他穿环的剑。
他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去,扫过整片场地,如同季节变换,让人只能循着他身后留下的踪迹确认他来过。
一闪过后,他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完美地保持不动,剑已入鞘。
藤蔓一个接一个崩塌。有的从倒下的屋顶上滑落,有的在原地皱缩。
他盘腿而坐,将一切尽收眼底。现在灵体们在欢欣地歌唱,他知道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感谢了。他们逐渐消散,大地也在呼应着他们的喜悦。
桃花从藤条盘踞之处打出骨朵。没精打采的竹枝挺拔起来,就像被点了名的学生。
稍纵即逝的微笑揉进了易的脸庞。
他摘下头盔,将它放到布袋深处,藏在其他旅行用品下面。水果、坚果……焦炭、火石。一些东西是为自己准备的,一些东西是为了彻底净化大地准备的。
现在不需要。暂时还不需要。
他取出一支芦苇笔,还有一个皱巴巴的卷轴。纸页上写满了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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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今天在上面加了几笔。在最下面还有几个字。
清理间隔30天。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必须让那位农妇如愿,将他的故乡付之一炬。
但现在不需要。暂时还不需要。
终于,贾若和妮蔻终于踏上了艾欧尼亚的土地,在熬过了这三个月的海上航行后,这个夏天也跟着结束了。
他们并没有继续跟着商船沿着海岸线北上,去普雷西典。
即使船长极力挽留过他:“你个臭小子很对我胃口,跟着老子混多好,自在的很”
可贾若还是笑着拒绝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想出去乱逛,等到碰了钉子才知道自己的斤两。拿着这个。”船长递给了贾若一柄燧发枪和一个装弹药的小袋子。
“艾欧尼亚西部沿海现在不太平,拿着防防身。”
贾若和妮蔻在巴鲁鄂郡就下了船,这是商船最先抵达的行省。
贾若有自己的想法,他已经想好要去找谁了。
“不愧是被誉为初生之土的地方。”贾若深吸一口气。这里的魔法元素的确是他感受过的最浓郁的。
“这里的味道很像妮家乡的!”妮蔻也评价着。
“走吧。”贾若紧了紧右手的护腕。妮蔻每次看见它都会想起奈德丽。
而贾若更在意的是,这碎片的颜色在慢慢变淡化,好像里面的神秘能量已经传输了很多给自己,但自己的战斗力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提升。
自己将魔法元素纳入体内流动已经半年了,身体机能却也只是和最强壮的水手相仿:他在和水手们角力的时候能感受到。
在商船上,大把的无聊时光里,那群糙汉子偶尔也会摔摔跤,顺便开个赌博的档口。
贾若也经常上场去摔跤,这可是锻炼的好机会。等船临近艾欧尼亚的时候,只剩下船长能把他撂倒了。
这个大胡子的家伙看起来从没有个正经样儿,但手底下却不含糊,总是能抓住贾若的破绽,进而迅猛的把他掀翻在甲板上,然后在围观水手的喝彩中洋洋得意的吹上几句牛皮。
自己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船长了呢,贾若从回忆里回过神,摸了摸腰带上别着的燧发枪。
“老乡,跟你问个路”
他拦住了一位码头上的渔民,问道。
“无极村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