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卫霜戈和顾持柏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出的宫,上马车时月亮挂在了树梢上。
当月亮升至半空时,皇帝又上庆平公主府揭瓦摔了。
庆平公主摇着扇子,撩起眼皮道:“本宫把府里的瓦都揭了,送进宫给皇上摔着玩,如何?”
皇帝用帕子擦擦手:“皇姐若是换成金子做的瓦片,朕会更高兴。”
庆平公主摇扇子的动作一顿:“皇上缺钱了?”
皇帝叹气:“朕的私库被耗子钻了个洞,现在另一只猫帮着他往外运钱。”
庆平公主没问耗子和猫是谁,她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这次来找本宫,是要查驸马么?”
得知樊舒背着她与外人勾结之后,她便想过一个问题,这些私铸钱是怎么避开城门口的士兵运进来的。
皇帝并不意外她说这话,庆平公主素来聪慧。
只是大多数时候,她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
得过且过、不去细究。
“是,朕记得方淮与你成亲之前任城门巡检,成亲后也说和同僚相处习惯了,拒绝了升官。”
方淮样样貌中上、身材健硕,家世一般,官职不高,人也老实。
庆平公主选他做驸马,也正是看中这一点。
好拿捏,平日里看着也不伤眼睛。
庆平公主轻叹一声:“倒是本宫看走了眼。”
皇帝摇头:“还未查清,或许另有其人。”
庆平公主放下扇子,从软榻上坐起来:“多半是他了,每年本宫生辰,他送的全是价值不菲的物件,随便一件都是举方家全力都买不起的。”
公主府的账目她不大管,平日里也由得他们随意支取,只要不太过便可。
她只当方淮是借花献佛,用公主府的钱买了贵重物件来讨她欢心。
反正她的钱多的花不完,开心就好。
现在想来,方淮和樊舒都在公主府,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货物哪日进城、由什么人带进来,他们若想交换消息,是很容易的。
“方淮曾经和一个姑娘议过亲,这个姑娘是户部尚书岳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庆平公主手背向上看着自己美丽的丹蔻,嘲讽的笑了:“方家在得知本宫有意招方淮为驸马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她想着女方家大约是顾及面子帮着方家遮掩。
庆平公主不曾深究,还为女方家寻了门不错的亲事作为补偿。
“皇上只管查,如果真的是方淮……”
皇帝:“定罪后,朕将他交给你处置。”
“好。”
倘若方淮与别的女子私下有染,庆平公主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和离放他走。
但决不允许有人扯着她庆平的名号做旗子犯事。
她问:“皇上想要怎么查,需要本宫做什么?”
皇帝将计划告诉她。
庆平公主听了之后,笑的前俯后仰,好一会才停下来:“这是卫霜戈的主意吧?能想出这种荒唐办法的,也只有他了。”
皇帝颔首:“皇姐猜的不错。”
庆平公主用帕子沾沾眼角,笑的太过,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本宫怀疑,卫霜戈这计能不能成。”
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卫霜戈会提出这种主意,是已经发现方淮私下里的品行了,只是不便直说,是么?”
皇帝默认了。
“怪不得……”
庆来公主又笑了起来:“告诉卫霜戈,若方淮真的上套,记得下手狠一点,而且闹大一点,越大越好。
哦,对了,让他们给本宫也安排上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