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么一闹,今天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皇骁司卫指挥使得了不得了的重病,庆平公主哭的快要厥过去了,求着他去看病。
两人进入聚味楼后,外面的人小声议论着。
“我瞧着他不像是生病。”
“感觉精气神差了些,有些委顿。”
“你这么说,感觉是有些,难道真的病了?”
“你管他呢,跟你不沾亲不带故的。”
“我当然要管了,卫指挥使生的这般好看,正好明天要去庙里烧香,我求一求菩萨保佑他。”
“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我见识短好过你脑子空空一敲就有回声儿。”
“你!”
“你再叨叨,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聚味楼三楼的一扇半掩的窗户后,两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幕。
蓝衫男子这日换了身暗紫色的衣服。
“有趣,实在是有趣,单看方才他二人的相处,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夫。”
丞相放下酒杯,抬手关上窗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着实难辨,幸而咱们不在他们这盘棋上。”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哂笑一声:“现在不在,将来呢?总要入局的。”
哪怕无入局的心思,皇帝当真能放心由着他们这些亲王在封地上?
丞相缓缓道:“且看这次博弈,荣亲王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男子“哈”的笑了一声,指望他五哥掀起风浪?
风浪把人拍水里那人都漂不起来。
丞相垂眸掩住其中的精光:“或许可以借助外力。”
“先看五哥这出戏,唱的如何吧。”男子对丞相所说的外力兴致缺缺:“我更好奇卫霜戈和顾持柏会聊些什么。”
常言道有借有还,请神容易送神难。
外力,可不是想借就借的。
见他不感兴趣,丞相也就没有再提。
“下车时,我似乎在三楼的窗户后面看到了丞相。”
等着上菜时,卫霜戈提及自己无意间的抬头一瞥:“一会去窗户外面偷听?”
顾持柏知他不过随口一说,聚味楼共有五层,街边行人众多,挂在窗户上太过惹眼。
“对了,你钱带的够吧?”
几道菜上桌,卫霜戈吃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
“丑话放到前头,我这兜可比脸都干净,别指望我掏钱给你垫补。”
顾持柏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而后又从荷包里倒出几粒金子和银裸子。
卫霜戈的视线瞬间就黏在了钱上:“你的家当不是在……,怎么又有这么多钱?”
他把“床头暗格”四个字模糊掉。
顾持柏把钱推到卫霜戈手边:“顾家在京城的产业也不少,每日都有进项。”
卫霜戈没有收:“赚的速度比花的多多了是吧。这钱我不收,还没捂热就要拿去付账,心疼。”
顾持柏收起银票,把金子和银裸子装进荷包,刚收好,又上了两道菜。
卫霜戈夹起一块樟子肉,随口道:“咱们今天在这里吃饭,有些个大臣知道了肯定又要多想。”
嘿嘿,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他也不会告诉他们真相。
“尤其是说话喜欢弯弯绕,一个简单的事情非要弄的无比复杂的人,他们如果今天就知道,那今晚肯定就睡不着了。”
门外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渐近。
顾持柏适时道:“今日,丁盛给了我一封信以及几位名医的地址。”
小二推门进来,端上一道炖鹿肉。
出了雅间,小二直接拐进丞相所在的房间,告诉他们自己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