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每天去车站拉脚啊,我管拉人,还可以拉货,我有劲,还能帮着装车和卸车。早上我从村里走,有人坐车,我就拉着,少收一块,晚上回家也是这样的,这样我就不来回放空,不费油,还可以赚点。你别听妈说不挣钱,你问问她,我给她钱不?”这回又理直气壮了。
肖静琴赶紧替小儿子证明,“他拉了钱,都给我的,我给他存着,给他记着呢。”
任洪敏点点头,“你先拉着脚,也可以,不能闲着。晚点我把县城那个房子的钥匙给你一把,天不好了,或者晚了,你就住那边,不过你要打电话给大伯爷家,麻烦老叔告诉妈一声,省的妈担心你。现在城里流行家里装电话,就是贵,三千多,等咱们村可以装了,给咱们家也装一个。”
“你快别装,让人说咱们嘚瑟,咱们家也没几个钱。”肖静琴怕大儿子乱花钱。
“到时候再说吧,有人装咱们再装,不用第一个,好吧。”任洪敏知道妈担心自己“出头的椽子”。
“妈,晚点我跟洪生一起走,先去车站买车票,回去收拾下房子,顺便把钥匙给洪生一把。”任洪敏想走了。
“中,你啥时候走都行,家里也没事让你做,你记得在外面注意安全,另外有合适的人,就赶紧谈着,那个晓敏,你们一块工作好几年了,不比别人强?别一副高不成低不就的性子,咱们家要啥没啥,有人肯跟你就烧香吧。回头给你娶了媳妇,就给洪生攒钱,再娶。”肖静琴开启念山音模式。
“中,我考虑,妈,那我和洪生走了啊。”
“洪生,走吧。”任洪敏的包都没解开,在家辗转一晚,走了。
洪生的三蹦子,前面的车篓子比较大,可以坐两个人,后面有个斗,可以装东西,也可以坐人,今天到现在没人找他,估计没人坐车了。
兄弟俩人告别肖静琴,突突突的走了;肖静琴在门口,张望着,都没影子了,还在那里站着,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收拾了碗筷,刷锅,把泔水放桶里,拎到院子里,扫了地,擦了柜子,然后上炕,开始纳鞋底。
现在纳鞋底的人不多了,肖静琴他们一家下地干活穿的还是这种千层底,当然了也只有任建春和她自己穿,大儿子好几年都没下过地了,二儿子下地,宁可穿破了洞的旧鞋子,也不穿千层底,说太硬了,怎么说不听,那就不给做了。
肖静琴边做活,边想大儿子,村里有人想给他介绍媳妇,自己哪敢答应?
那个儿子,长大了,离家了,就跟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刚开始上班,说是在水泥厂做保卫,干了一年,后来说想挣钱,就跑销售去了,一年年的不回家;前两年,又花钱把户口办出去了,说是花了好几千,都没跟自己说到底多少钱,然后,现在知道又买了房子,县城啊,那孩子的钱,是自己挣的吗?别是干坏事了吧。
如果任洪敏知道自己老娘如此想象儿子的钱的来路,估计哭都没韵调了吧。
弟兄两个都在车篓子里坐,任洪生一会扭头看看大哥,一会扭头看看大哥,气的任洪敏骂他,“你开着路,注意安全。”
“切,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路的。”弟弟还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