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自己的父亲说起过她父母的故事,略有“传奇”色彩,当年一个农村的小兵,因缘际会认识了县委书记的女儿,然后大胆追求,真的就结了连理,然后才有了她和两个妹妹;当然,她的父亲很能干,从复员军人到供销社卖货的到主任,然后遇到机遇一步步上升到商业局一把手,别人都猜测背后她姥爷会不会拉一把?拉,是肯定的,但是她的父亲有能力没让人丢脸失望也是真的。自己呢?错失了,那说明自己就没想过自己能“胜任”!怨得了谁呢?自己呗。
拍怕脸,喝一口已经凉的开水,任洪敏拉回思绪,想的再多再远,已然如此,自己何去何从?不过了?那是不可能的。日子还得过的!
拿出纸笔,罗列上明天去单位见鹏哥要谈的话题,顺便先把数据汇总核实下,找财务确认后,还得启程啊。
躺到老房东留下的旧床铺上,也有些泄松了,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先凑合吧,彻底坏了再修,或者需要的时候再换,
呵呵,坏?都没人睡上面,怎么会坏?
需要?哪里还有需要?
睡吧,夜还长,也很长,尤其一个人,想着,梦里是不是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
刮了一夜的风,地上冻了薄薄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不比北三省,那才叫冬天,零下几度那是暖和,零下二三十度正常,零下四五十度,也能接受,就是冷呗,不过房子里暖和,外面的地,冻的估计透透的,薄冰?不可能。哪怕是初冬,都难以见到。
九点,阳光正好,锁好门,前襟都没拉拉锁,就快步走出去了,这个点,去坐短途客车吧。
任洪敏先坐一趟城内循环公交,到长途汽车站,坐到临县的班车,到单位门口就可以,挺方便的。
循环公交上,人不多,一元,挺便宜的,不过车上没暖风,嗖嗖的,几个乘客裹着大衣,帽子围巾严严实实的,任洪敏到后门口站在扶手边上,靠着,眯着眼睛,十分钟,到了汽车站,蹭一下蹦下去,快步走到车站售票处,临县的车还有十分钟就发。
检了票,进站,坐上车,慢慢的等,车上有五六个人了,任洪敏选了靠门的位置,方便下车,但是门一直开着,有些凉,但是空气比较新鲜。
到点了,司机上来准备开车,司乘挨个看票,并大声招揽着乘客“临县,临县,马上发,马上发。”
慢慢的,车从车场固定通道往外开,不知道有没有五迈,反正人可以随时上来的那种,车门是开的,司乘站在门口上,大声的继续招呼,直到出了车场,上102道,车门关了,玻璃窗户拨开,司乘伸出脑袋继续大声的喊着,车上有人崔“快走吧,都几点了?”
司机不说话,司乘只是喊人,速度还是那么样的。
任洪敏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休息,从车场出来到出了县城,用了十分钟,然后司机开始加大马力,向前冲了。
十点,任洪敏下了车,向厂区走去,他们水泥厂在102边上,门口距离马路不超过五米,听说有一次有个司机,直接把车怼到警卫室了,还好那时警卫室的人出去泼水了,捡了一条命。
路过门口,看到警卫,打个招呼,想供销科单独的办公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