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敏吃一口鸡蛋,炒的还是那个味道,好几年不变,也是个人才。
“哥,你记得郎军吧,就钢厂那个,他跟我说的。”
“他去了?”
“他说他听人说的。”
“听?确切?道听途说吧。”
“郎军说原来我们四班有个人,毕业后在新中当老师,她舅舅也在新中,和人聊天说起的,错不了,她舅舅他们都特宠她。”
“哦,然后呢?你跑回来干嘛?”
“不知道,交代完就回来了,下车眯了一会就找你了。”
“嗯,那喝酒。刘哥,再来仨豪门。”三个豪门到位。
雷春明喝着北冰洋,吃着糖醋萝卜,看着对面吹瓶的人,两瓶豪门倒下了,第三个继续。
“你一个人回的?”
“没,雷晓敏一起。”
“嗯。”第四个豪门半瓶。
“差不多了,把瓶子放下,咱们哥俩说说话。”还是心疼弟弟。
“雷哥,你当时咋就知道我们到不一起呢?我一直不明白。”任洪敏眼睛有点红。
“洪敏,家庭的熏陶,那是根深蒂固的。”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她没动心。”这个糖醋萝卜不错,再吃两口,北冰洋有点凉。
“哦。”被压住的第四个豪门,不是拽不动,而是不想。
“哥哥,你再说说。”
沉吟一下,要不要做个“人生导师”?
“你跟我一年多,不能说十分了解你,但是自负还是有所了解,尤其对你这种青瓜蛋子,即使再隐藏,你能藏哪里?收到信了,一副要上天了的样子;发出信,然后就想掘地三尺,重做个通道,这够吗?一琢磨,典型的,就是你再追姑娘,还是一头热的,因为对方没有像你一样的反应。对吧。”
“对,哥你是对的。我爸都没这么了解我。”
“小子,你爸又不用天天面对你。我敢说,从小到大,你爸从来没有一年多的时间,天天面对着你吧。我敢说,他加起来都没有我面对你的时间长。当然了,现在春鹏比我了解你,你咋不找他喝酒?”
“哥,我只想找你喝,听你说。”不敢说雷春鹏哪里有空跟他分析这个啊。再说也怕丢死个人,丢一次就可以了,难道还到处丢?
六点了,小店里吃饭的又上来四五个,任洪敏挪了板凳,坐到他雷哥旁边去了,头都快到人家肩膀上趴着了。
“至于离我这么近吗?我又跑不了。”
“哥你说我怎么办?”
“你真心想听怎么办吗?”摇摇头,不想。
握着第四个豪门,任洪敏只是看着碧绿的瓶身,还有大大的两个字:豪门。是的,对自己来说,那就是豪门,可惜的是喝不到,从来,如今,永远!
“洪敏啊,老哥哥托大,还是要说一声,忘了吧,找个合适的人,重新开始。”
“哥,你知道吗?我开始了啊,开始过了啊。哥,可是却结束了,哥。”任洪敏头靠在雷春明的肩膀,透过毛衣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什么别的,雷春明不想问,不想说。
于是任洪敏在这个昏暗的小店里,在雷春明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回忆着从未诉诸口的过往。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我和她,还有郎军,我们三个一起走,但是我们俩的时候多,那是我最高兴的时光,我会不停的说话,说着都感兴趣的话题,只恨路太短;
85年1月她退学,我只比其他人早知道一天,但是我也是沾沾自喜的,我是不同的;
86年底,我们几个私下有过议论她去工作了,我们羡慕,嫉妒,但是我很开心,这个是我的女神;
87年春节,我和我爸去拜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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