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静东县这里雪花飞舞的时刻,静西县也飘了雪花,只是不大,零零散散、稀稀落落的,在车上的时候,没发现下雪了啊,任洪敏叹息一声。
下午三点五分,当任洪敏踏出车站那一刻,心酸了,也痛了。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如此的让他难过,让他很想呐喊?
踉跄着走在广场上,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听不到雷晓敏在他旁边呼唤着他:“任哥,你的包。”也看不到弟弟朝他伸出了手臂在摇晃;听不到三蹦子驾驶员高声呼喊“坐车啦坐车啦。”
这个世间,徒留自己,如同这一路走来。
任洪敏知道秦素玉结婚了的消息是从郎军那里,郎军给他写信,信上说给你打电话,想骂你一顿,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小子都不告诉我,你们供销科的说你没在静东,在外地,好说歹说才还把地址给了我。
郎军还说,他是从四班那个短跑的洪波那里听说的,说12日是秦素玉回门,是秦素玉的舅舅和同事聊天的时候说到的,现在洪波也在新中当老师了。最后的后来,郎军说自己还奇怪,怎么不是你们俩在一起吗?
当头棒喝,最后这一句,不是你俩在一起吗?打的任洪敏晕头转向,他好久没有回静西了,也好久没有那个人的只言片语了,他仿佛记得刚到供销科时候,给她写信,和她说很多,说自己的计划,说自己的努力,可她回的很少,以为她忙于工作和学习,她在努力,于是自己也只有更努力,更奋进;后来自己也忙起来,跟着同事和领导到处跑,但是每到一个地方,给她写明信片,再忙,也会发一张,哪怕是空白的,只是想告诉她,我在哪里,我在努力,请你等我!
其实不是无迹可寻,只是自己不愿多想,不愿那么想,只想在内心最深处,悄悄的养着那朵爱之花。
他一直都在麻痹自己,等有一天,自己和她旗鼓相当了,就去找她,可是,这一天还没到来,她就和别人结婚了!
可是,当时自己提出来了,等他!可是,她逐渐的减少了信息的传递,是啊,那么多可是啊。后来,在自己花了八千买了非农业户口,在自己得到领导的认可,在自己申请转正,在自己承诺在县城买房子,在自己第一时间给她写信,告诉了她,他等她的回音,等啊等。杳无音信的时候,自己还在想,她忙!等到的是一封,特别充满喜气和祝福的信,信上说,祝贺你变成了非农户,恭喜你可以转正,祝你买房顺利,于是他想,她是真的为自己祝福,真的为自己高兴,真的是,真的是!
可是,可是,如今的如今她和别人结婚了!他的梦,该醒了!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他啊,他哪里不够,他努力!哪里不好,他改!他努力他尽力去做到她的要求,但是她没有要求,只有沉默的无任何信息给自己!
他蹲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他很想躺在这里,看看熟悉的天空下,再没有她的身影;空气中在没有了她的味道。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如同这一路赶回来,回来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但是就是想回来啊,回到这片曾经让他激奋如今让他痛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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