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出现,她旁边耀哥的魂就跟勾走了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祝鸢看。
她强忍着妒意开口:“祝鸢,你可别怪我,我身为市场管理员只能秉公办事。”
祝鸢有什么呢?
不就是家里有些小钱,可她是个官啊,在这个小小的市场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事情她白绾绾说了算!
甚至现在她轻轻松松就能叫祝鸢家里破产!
“哎,鸢鸢,你能理解我的吧,我也不想的。”白绾绾抬手假模假样的擦拭泪水,娇弱无比的靠在周光耀肩膀,再偷偷眯起眼观察祝鸢的反应。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祝鸢的反应了。
周光耀眼底闪烁悲悯的光,他嗓音温润如初,感慨道:
“祝鸢……你,可曾后悔?”
女人扬起她那张瓷白艳丽的脸蛋,祝鸢颇有些意外的望向周光耀,她太熟悉周光耀了,听出来了他话外之音。
周光耀在炫耀,若当初她没有在订婚宴上和沈肆之滚到一处去……
若她选择多出点嫁妆嫁到周家……
那么今儿个能当上市场管理员,站着这儿耀武扬威的人绝对不会是白绾绾,而是她祝鸢!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祝鸢嫌弃他穷。
他恨她……
恨祝鸢薄情寡义,恨她不守本分,更恨她为什么不能听他的话多陪些嫁妆!
祝鸢不是说爱他吗?
为什么一提到钱就转身离开他?
看吧,白绾绾跟着他不就是得到了偌大好处?甚至现在轻轻松松拿捏了祝家生意的命脉。
周光耀挺起胸膛,他就是要告诉祝鸢,选了他便能当上受人敬仰的官儿,他偏要等着看祝鸢懊恼后悔的样子。
祝鸢侧眸看他,铿锵利落道:“从未!”
她绝不后悔,哪怕现在被所有人耻笑自己居然会和一个混混好上。
她也绝对不会重蹈覆辙——被周光耀以女儿为要挟,而不得不顺从的躺在其他男人的床上的命运!
周光耀眸光寸寸变冷,他嗤笑:“好哇,我倒要看看沈肆之怎么帮你,他一个混混也敢和官斗?”
“我分分钟就能送他蹲监狱去!”
“我等着你祝鸢,等着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祝家一马。”
周光耀揽着白绾绾腰肢,他享受般的站在众人中间,目光所至之处,一个个商贩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市中区目前就开放了两个市场,偏偏两个市场的管理员都和男人有关系,谁都不想招惹上是非,生怕下一个罚款三万的人是自己。
……
沈肆之刚从推杯换盏的酒桌上下来,这一次他算是接了个大活,负责一所初中学校的建筑工程。
他早交代吴强去安排采购最好的建筑材料,这次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他要借这个机会,彻彻底底的打出一个响亮名号来。
开门坐上车,男人揉捏着眉心,前排开车的吴强透过后视镜看着老大,犹犹豫豫开口:
“老大,手下人传来消息,大嫂那边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下一秒男人眼眸睁开,他整张凶戾面孔都隐于后排黑暗阴影中,男人漆黑眼眸透过后视镜死死攫取住吴强的视线,嗓音微醺深沉:
“说。”
吴强咽了咽口水:“说是大嫂爸妈的小饭馆子被市场管理员给罚了。”
“对了,那管理员是你和大嫂的老熟人来着,叫……白绾绾。”
沈肆之蹙了一下眉,他今儿晚上酒喝得太多,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继续。”
“这事儿闹挺大的,说是要罚三万,后来管理员又改口说罚两千。这不我大嫂一个人去了,她一个弱女子,对阵管理员和那个什么叫周光耀的男人,听说他有后台什么的。”
沈肆之闻言倏地笑了一声,他微微直起身子,“白绾绾胆子不小,新官上任就敢向商贩伸手要这么多钱,祝鸢现在在哪儿?”
吴强透过后视镜悄摸打量老大脸色,“我派小弟盯着呢,大嫂跟那个新来的管理员现在就在朝阳市场的办公室里。”
“老大,那咱们要不……现在过去?大嫂一介弱质女流,那不得被欺负得死死的。”
后排男人靠着座椅,两条长腿互相交叉翘成二郎腿,同时手臂搭在膝盖上,沈肆之睨了他一眼,吴强秒懂,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立马转动方向,换道向朝阳市场的方向开去。
……
小而窄的房间里传出女人暴喝声。
“祝鸢!”白绾绾瓷缸杯子往桌子上一撂,怒道:“你要违抗管理员的处罚吗?”
祝鸢目光坚定冰冷:“违抗?”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处罚我家饭馆?”
“只是因为所谓的白墙被烟火熏成了黑色、洗菜水泼在门口地上?这样就要被罚钱?白绾绾,你分明就是成心找事!”
白绾绾一时间竟被祝鸢的强硬态度震慑住,她怒极反笑,反正整个小办公室也就他们三个人在,干脆连装也不装了: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可你能拿我怎么样?要让你的混混老公报复我吗?”
“我忍你太久了祝鸢,凭什么你命就这么好?”白绾绾眼底的妒意藏都藏不住,祝鸢也就有张好看的脸,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凭什么过得滋润?
“怎么?所以你要代表正义惩罚我?”祝鸢嗤笑,打量她半晌:“是你一直都在嫉妒我,嫉妒我长的好看、嫉妒我家里有点小钱、更嫉妒周光耀选择和我谈对象,而你只能在暗处偷偷摸摸的和他偷情,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我不怕你。”祝鸢眼光灼灼如炬火,一脸严肃道:
“你敢开出这个天价罚单,我就敢去告你!”
白绾绾伸手指着自己鼻子惊讶:“告我?哈哈哈哈,你凭什么告我?要找谁告我?又怎么去告我?”
她脸色骤变,阴沉如墨,一字一句毫不遮掩她的嘲讽意味:“难不成是凭你那个混混老公?”
“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祝鸢,你就是个无权无势、任人拿捏的平头老百姓,现在我想摁死你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