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件事,棋差一招的四郎死在了露比手中。而气若游丝的露比,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大圣杯核心之后,用力地将右手按在了上方。
……
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的厮杀,最终还是结束了。
虽然没有了最强的星造圣剑‘誓约胜利之剑’,但是以完美状态驱使圣枪的阿尔托莉雅在经历了冥河世界赋予的任务之后,实力早已比当初在剑栏和莫德雷德厮杀时要强上了几分。莫德雷德的对军宝具虽然在从者之中已经十分优秀,但是和阿尔托莉雅手中的世界之锚相比,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亚……瑟……!”
在圣枪爆发出的魔力风暴中,莫德雷德的身躯被不停地拉扯、撕裂、到了最后,她身上的铠甲,铠甲下的肌肤,肌肤下的血肉一层一层地被剥离,当圣枪的风暴散去之后,这名对王再度发起叛逆的骑士,已经化为了魔力消散在了大气之中。
至此,圣杯大战所残留的从者,已经只剩下寥寥数骑。红方只剩下了女帝塞米拉米斯和文豪莎士比亚,而黑方,则只剩下了阿尔托莉雅和陷入暴走的阿维斯布隆,以及从一开始就叛离黑方的露比三人。
“哼,到了终局了吗?露比那家伙,似乎不太好过啊。那么……”
蔑视地看了一眼试图将整个战场异界化的阿维斯布隆和亚当,阿尔托莉雅再度高高地举起了右手那柄闪耀着极黑之光的世界之锚。
“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搞事啊,那么再来一次。”
“耸立吧!接招吧!十三之牙!”
“耀于至远之枪(Rhongomyniad)!”
……
空中花园.王座
在天草四郎时贞暴毙于大圣杯内部之后,女帝塞米拉米斯的脸色早已变成了一片煞白。
虽然她嘴里一直挑逗着那名有着可笑梦想的御主,但是她最想看到的,果然还是那个男人实现了那个难以实现梦想的画面。她可以凭借空中花园汲取周围的魔力在苟活于战场数小时,不过现在……
——出现在她面前的圣女,显然没有让她继续猖狂下去的打算。
“让娜.达尔克,这次圣杯大战的裁定者。”
注视着面前这位金发的少女,塞米拉米斯用慵懒的语调轻笑着问道。
“来访我们红方的大本营,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制裁你们红方的,红之Assassin。”
在贞德前往空中花园的途中,她被无数的魔术光炮、龍牙兵袭击过。就算一开始她还带着‘红之Lancer不能代表红方整体’的意思,但是当她被这些东西全部袭击过一遍之后,她已经放弃了这种天真的念想。
“让上一届的英灵作为御主,袭击了身为裁判的我。你们红方已经在这次圣杯大战之中,犯下了不可原谅的过错。”
一步一步地逼近了莎士比亚和塞米拉米斯之后,贞德坚毅地看着两人,冰冷地下达了裁决。
“以让娜.达尔克之名,动用大圣杯赋予我的特权‘神明裁决’。红之Assassin赛米拉米斯、红之Caster威廉.莎士比亚,我再此剥夺你们两个的参赛权!”
“怎么能让你得逞!”
看到了贞德身上爆发出的猩红色光芒,赛米拉米斯狠戾地驱动着身体内的所有魔力,在她身后展开了一个巨大的魔术阵。在她的催动下,一只墨绿色的邪龍,从法阵中探出了头颅。
“撕碎她,巴修姆!”
邪龍巴修姆,这是巴比伦神话的创世之母‘提亚马特’在和人类对抗时,诞生下的十一名子嗣之一。这种强大的魔物,本不该是赛米拉米斯能召唤出来的。此刻她凭借着双重召唤带来的Caster职能和空中花园的加持,也只能将这只邪龍召唤出上半身。
传说,这只邪龍口中的毒液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传说,它作为提亚马特的十一名子嗣之一,有着莫大的威能。
然而现在……
当这只邪龍探出脑袋的瞬间,贞德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后,瞬间出现在了邪龍的脑袋上空。没有给邪龍任何反抗的机会,她将手中的圣旗尖端朝下,狠狠地将尖锐处插入了邪龍的脑袋之中。
“可笑啊,红之Assassin。”
用圣旗的尖端将巴修姆的脑袋狠狠地乱搅一通之后,贞德漠然地注视着惊骇无比的两人。
“你以为我手中的圣旗,只是用来引导士兵的装饰品吗?”
“你……你这小丫头!”
看到最后的底牌被贞德一击击破,赛米拉米斯哪里还保持得了刚刚的镇静。在她的计划中,她若是能击败贞德,贞德身上附带的二十八枚令咒都将变成她的东西。到时候有了这些庞大的魔力源,哪怕是她不和其他御主进行契约,这些魔力也足够维让她维持消耗到圣杯大战结束了。
可惜,千算万算,赛米拉米斯漏算了两件事。
其一,和御主切断了契约之后,魔力不足的她哪怕竭尽全力,召唤出的邪龍巴修姆也只是虚有其表的垃圾罢了。
其二,贞德虽然被后人传颂为救国的圣女,但是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在后方默默祈祷的柔弱少女。根据史实记载,贞德本人可是作为前线指挥官在战场上活跃了两年的军人。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任由巴修姆出手喷出毒雾呢?
“你这种野蛮的小丫头,也配被称为圣女吗?!”
“圣女呢……”
听到了这个世人赋予贞德本人的称呼之后,贞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世人都称颂我为圣女,可惜只有我本人不这么认为。若我是圣女,我应该不分国籍,平等的救济世人,而不是作为法兰西的军官,在战场上夺走英格兰士兵的性命。”
“若我是圣女,我应该像真正的圣女玛尔达一般,用祈祷驯服对人类造成威胁的魔物。可惜,你们眼里的圣女,只是一个挥舞着圣旗夺走他人性命的刽子手罢了。你凭什么认为……”
“——刽子手,会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柔弱小姑娘?”
说完这句话之后,贞德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威廉.莎士比亚。
“我想,这一点莎士比亚先生最清楚不过了吧。毕竟身为英灵的我们,可是会知道后世发生的事情呢。莎士比亚先生书写了很多关于我的故事,应该很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咕咚。
听着贞德这宛如老友一般宽慰的话语,莎士比亚非但没有自满地双手叉腰,反而眼神闪躲、瑟瑟发抖地避开了贞德那锐利的目光。
莎士比亚虽然被世人们称为大文豪,其书写的四大悲剧更是闻名全球。但是他本人由于当时作为英格兰人的立场,也书写了不少不符合实际的东西。和贞德相关的故事,正是其中的一部分。
贞德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女子,和法兰西皇帝、元帅吉尔.德莱斯、军官阿朗松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史——在莎士比亚的书本中,贞德就是这样的形象。
莎士比亚很清楚,这是他为了抹黑贞德才书写出的形象,那位拯救了法兰西的少女,并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还是写了。虽然因为这件事对贞德抱有一点点愧疚感,但是这种程度的愧疚,显然不能抹消他在后续的数百年里,对贞德名誉造成的损害。当现在被迫害的正主找上了们之后,这个以‘怂’为本的大文豪,瞬间被贞德的笑容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