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谣看着窗外,仿佛此刻,她已站在高处,俯瞰被她救下的众生。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一个审判的结果都不能改变,凭什么去改变这个时代,改变人们的观念?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审判这件事本身,而不是预判源景无罪,在这里畅想荒谬之未来。”吴井涛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人还是年轻,脚下的路还没走稳,就去聊一些假大空。
“审判提前这事,我们应该及时告诉那些受害者家属,他们想悄无声息的把事办了——不可能。”给政府施加压力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你当初利用舆论将源景推上了风口浪尖,难道想保下他们的人,就不会想到再一次利用舆论吗?”吴井涛一次次打破她的幻想。
“你要小心伸向别人的刀最后伤了自己。”他一点都不担心会得罪阿谣,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结果对于吴井涛来说影响不会太大,他女儿的情况不会受源景案的影响而改变,但是阿谣未必能承受住这背后的代价。
“那就从易老三身上找门路?”阿谣这次想听听吴井涛的意见。
“我不认可你的想法,我说过,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陈寻新对易家的了解一定不会比我们少,只怕你还没近得了易家老三的身,就会身首异处。”吴井涛认真分析道。
“可是我还能怎么做?这次的信号这么明显,恐怕是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宛宝山兄妹,易昌昔,都可能是最后的背锅人员,甚至会连累到小羊和你……我现在太乱,根本想不清楚。”阿谣捶着自己的头,在吴井涛数次的规劝下,她终于慢慢恢复了理智,要应对的是政府,更是那个荒唐无知的自己。还好,有吴井涛在,作为利益共存者,为了最终的结果,他会努力弥补她不够好的那一面。
“我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是请你多考虑我的建议。”吴井涛附在阿谣耳边说了起来。
有些话中听不中用,有些话中用不中听,无非是利益关系的选择与牺牲罢了。
冷风穿过漫长的巷子,横卷房檐与树梢上的清雪,好似琼玉遇冷产生的爆裂声。雪地被日光照的明亮,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青山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大地照亮了整片天空。
阿谣一个人自在洒脱的在雪地上行走,每走一行、每行一步都伴随着沙沙的踏雪声。这无拘无束的雪啊,好似为被击败的自己扬起灵前的纸钱。
这就算是给自己办了一场葬礼吧。
一场为自己办的、无人知晓、无人参加的独一无二的葬礼。
此后的每一天都是卷土重来,有些事一定要做的狠做的准,不能再任人拿捏。
若小羊回来以后选择站在她这边,她也会一如既往地与他相守,若他回来以后与现在的自己背道而驰,那便好聚好散,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辛苦谋划救他一次,就算是还了这一场夫妻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