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纠葛又坦缓的过去,倒是暂时没什么大事儿发生。当然其中波澜也是有之,但横竖不值一提。
一切的一切,幻似呼应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前不合时宜的平静……
眼见着到了初秋,周遭景致由熏醉夏日的浓郁渐渐走向了萧索,本就压迫、闷郁的心境随着气候的变化而显得更加阴霾了!
这天,管家忽然来见大少爷,行礼后皱眉告诉他,自己授命前去查理账务,但由大少爷打理的几处产业有对不上账的地方。他不知缘故,不好向老爷交代,只得来这里问大少爷一下。鲁莽冒昧,望少爷见谅。
瑾煜面色未动,他知道这账务当然是对不上的,原因他自己也心里有数。略一忖度后,向这管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且不必劳心,我自会处理好的。你去忙吧!”想这样把他打发了走。
可这毕竟是万府的管家,素日里不仅帮着太太打理后院的大事,也协助老爷打理家族产业的琐碎。时今账目有了亏空,这不是一件小事,又怎么能糊里糊涂呢?
“少爷。”管家皱眉作揖,“您还是向老爷有个交代吧!毕竟……这不是儿戏。”斟酌着字句。
瑾煜私心想着这样过去也就是了,那亏空的地方本是他自己一手挪出去给了沈琳,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情让他去查不是贼喊抓贼?但这管家不是个鱼目混珠的糊涂人,因对万家尽心尽力,故而分外的负责任。
这原是深可饱赞的好事,瑾煜不能怨怪。他叹了口气,思量着这事儿即便要瞒也不可能瞒一世,父亲那里早晚是会知道的,不如趁机把这事儿了结了也省得来日劳神费心!
思量至此,他起身往外走:“放心,我自己去跟我爸说明了就是。”
“哎。”管家松下口气,跟着少爷一路去见老爷。
这位管家当真是极其的不知变通了!他早在来问少爷之前,就已经把账目亏空的事情事先告诉了老爷。此刻老爷正纳闷儿着,便见儿子并着管家来见自己。
他心里知道瑾煜是就账目亏空的事情来向他解释的,便退了下人,留得儿子跟自己说话:“你的来意兴许我是知道的,倒看看我们父子是否又一次心有灵犀了?”听话音他心情应该不错。
瑾煜心绪绷紧,这才明白原来父亲已经知道了账目的事情!侧目以目光问询了一下管家,管家对他点点头。
他心中一动,须臾的沉默后,勾唇笑笑:“其实这事儿,委实也没有什么。”他早知道不可能瞒过老爷,心里早打好了腹稿,就想着一朝东窗事发便这样按着套路解释,“那是一早便亏空了的,只是一直没有修整,时今校对时才修整了好,故而爸爸不知道。”
老爷眉心忽皱,情绪再难像方才一样轻快。
瑾煜偷偷的瞧了眼父亲,见他的面色铮就冷峻,心中便跟着一慌。即而颔首,硬着头皮继续扯谎道:“是儿子早先去上海赌.博的时候,把家里两家纺织厂、和四百亩良田输了出去。”
“什么?”老爷惊震,“腾”一下就站起了身子,再也不能气定神闲!
那管家闻言也陡就一惊,面色“唰”地发了白。
瑾煜咽了口唾沫,低头不敢去看父亲。他本就心虚,又觉的自己编造出的这个理由难以叫父亲相信,因为他从没有赌.博的习惯,也一向知道轻重,断不会这样荒唐。
果然,老爷没信儿子的话,觉的其中有诸多蹊跷的地方,静心收整思绪。
周围气氛有如置身冰窟一般的发寒发森,在历经了须臾的沉默后,老爷向儿子缓缓步近,漠着声色问道:“那是把纺织厂和田产,输给了谁?”
瑾煜觉的自己在颤抖,父亲家主的威仪一旦摆出来,那就是不能抗衡的压倒之势!但他强撑着一副轻慢的态度,飘着声音道:“咱们家又不缺这九牛一毛,父亲又何必……”话未说完就侧膝一痛!
老爷铆着劲儿踹了瑾煜一脚,把他一下就踹跪在了地上。
管家忙上来扶住老爷,提心吊胆的随时准备劝解这一场父子间的争执。
瑾煜闷哼了一声,双腿吃痛的同时意识到危险的迫近。不敢继续摆出那轻慢的态度,倏地就收了浮躁变得严肃。
老爷真真是怒其不争,无论瑾煜那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无论他有什么缘由什么苦衷,胆敢拿这家业开玩笑就是不分轻重!他的急气涌上来,伟岸的身子都被作弄的打了颤抖!抬手颤巍巍指向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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