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口气,目光变得有些凛冽,反倒质问母亲为何总是为难五太太、还有她身边儿的人都不放过?
当然,其实他想问为什么要为难沈琳和凤凤,但觉的不合适,就把凤凤换成了“身边儿的人”。
太太这边儿本就窝着一团心头火,其实若方才由着她把那脾气发泄出来也就没事了!谁知道瑾煜今儿偏偏也骋着脾气倔到了底?
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此刻居然一心向着外人、居然质问她这个母亲,太太顿然气不打一处!她数度张口,但那喉咙就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句话、吐不出一个字,只这身子气的颤抖的愈发厉害的紧。
“太太……您消消气,消消气。”叶棂忙不迭抬手抚着太太的心口为她平复。
而太太这一口气又岂能容易消下去?百般压抑万般兜转,心绪作弄、浑然无措之时,她心念铮地一横,恨恨的一个凛声:“来人,传家法!”
这一下子又叫众人一颤!
瑾煜甫地平了心念,整颗心被诧异充斥的满当。
而叶棂目色一恍,只觉的头脑一阵嗡声!
太太本还不觉,可吐出那三个字之后反倒打定了主意般的要管教这与她离心的儿子,见众人一个个木鸡般杵着不动,又是赫赫的一嗓子:“一个个都是死的,听不见的我命令么!”这时声音和身子已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执着的怄火。
那一众人又有谁敢去行这个命?太太让传家法这针对的可是大少爷,过会子家法上来了又有谁敢动手打大少爷?
可是,大少爷不敢开罪,太太这边儿亦是不敢得罪的啊!
就又这么辗转了须臾,周遭的空气一倏然绷紧的发死……诸下人们且思量着,到底还是以当前形势为先吧!毕竟没人敢拂逆太太,纵心有踌躇,还是只得去了。
叶棂这边儿瞧着这等阵仗,自是心急如焚!眼下这母子两个说好了般的相互跟对方怄着气,谁都不肯退让一步、谁都不肯给彼此递个台阶走下来就算了。
她原急于找个契机劝住太太,但太太这一次被这儿子气的不小,素日里多么珍爱这个儿子这此刻便有多生气,太太她受不了身边亲近人的离心离德,特别是儿子。
而大少爷那边儿,更是别指望他为自己说句软化、向母亲求个饶了!他在听到母亲说让传家法的时候,最初还是惊诧了一下,现在却干脆把脸一转、看都不屑再向这边儿看一眼了!
叶棂目睹此状,两边儿都是如此的平静镇定,似乎只有她自己一人瞎着急似的!但办法不能不想,她见太太面色肃穆、沉淀到了一怀自顾自的心绪里,此刻顾及不到身边人。
她便趁机偷偷的溜走,沿边儿一路出了贤仪堂,往万老爷那永泰堂里跑。
其实老爷在不在她心里也没底儿,不过算计着这个时辰该是刚回来不久。才进了永泰堂的院子就迎面碰到了老爷身边的管家。
这管家认得叶棂,又见她这么一副急慌慌的情态,心中念头一牵,忙问她是出了什么事情,何至于这样慌乱?
叶棂牵心着太太那边儿,怕耽搁一刻大少爷就多吃一份的苦,也怕太太发现她不在后知道她来通风报信,也不及进去,直接急急然的告诉这管家:“老爷可回来了?好管家,你且快去里边儿跟老爷通报一声,太太要打少爷!”
“什么?”那管家也是一惊……
。
这阵子万府的生意颇是忙碌,万老爷又凡事习惯于亲力亲为,免不得白日里奔走操劳。
此刻他才回来不久,正退了外披、换了轻便些的衣服落座书案前饮茶看书。
抬目时,目光随意一转,欣赏起墙上挂着的那一幅“虚怀若谷”的题字。那是他父亲的手笔,当年把这家主的位置正式交接给他时留下的礼物。他们万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金银珠宝,这幅题字就显得意味颇深、清新不俗了!
万老爷喜欢的很,这些年来这题字一直挂于他的书房,他也将这四个字引以为守身之戒、处事之奉行法则……
这时忽然看到管家匆忙的进来!
万老爷心绪骤回,转目瞧着管家一脸惊惶的模样,他不觉皱眉,知道管家素来沉稳,时今染了这等焦灼与惶然,定是有什么事情:“怎么了?”启口问道。
管家皱眉实实的叹了口气,口吻无奈且焦灼:“少爷不知道怎么冲撞了太太,被太太请了家法,此刻正教训呢!”
老爷一惊,“腾”一下站起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