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拿出围棋子摆在棋盘上,指着上面的白子说,这是李安和,指着黑子说这是曹北安。“你看这曹北安如今与李安和比,哪个处于优势哪个处于劣势?”
太子认真的看着棋,过了良久才开口“父皇是说表面上这李安和与曹北安处居一隅,互不相同,但这个地方,却是两人有交汇之处,但棋面上来看,这白子尤为分散,父皇的意思可是说,这李安和虽然举荐过杨为康,但是实则却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正是,杨为康怕是克离或者是北齐的一步棋,他本是金人,而这李安和,之所以家破人亡皆是因金人而起,当年与大金一战后,李安和本来寒谷关守将,但因与金人冲突太盛,朕这才将他调至楚京,再调至云城,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在知道杨为康真实身份后与其为伍?所以朕推测,李安和并不知晓杨为康的真实身份。同理,这杨为康知道李安和一事,他又怎么敢将自己的意图告知于李安和?”
“所以父皇并非偏袒,而是因为了解李安和?”
“当然,万事都有两面性,这只是朕的推测而已,曹北安已经受处,还有其他一些人,自然也要发落,而这李安和也是其中一位。”
“儿臣似乎明白了一点,只是还有一事不明,父皇明明知道百官中不少人有贪墨之事,还有侵占田地之事,为何父皇不加以严惩,而是继续姑息养奸?”
“朕问你,许东舟这人如何?何文新如何?你会让何文新去战场,让许东舟去户部吗?”
太子长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可,许尚书调兵遣将一事做的向来周全,何尚书在户部帐目也一向清楚。”
“正是,知人善用。”楚帝接着说“能站在这朝堂之上的人,自然都是有着过人之处,就说这曹北安,学识过人,做事也严谨,他在尚学院之时,历来都有贤者之名。再说这何文新,商贾出身,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这户部的帐目他也一一做的清清楚楚,从未出过差错,即便何飞重建云城,每一笔支出,帐目亦是算的明明白白,相差不多,这份本事,可是旁人学的来?”
“可若是这何文新所贪金额巨大,父皇又当如何?”
“旁人敢,唯何文新不敢,别忘了,还有你长姐在,长公主是保命金符,但也是催命符,朕保他荣华富贵,但他也当要鞠躬尽瘁。”
“儿臣是说如果。”
“朕知道,朕已经回答过你了。”
太子眨了眨眼睛,突然间如一道灵光乍现,原来如此。
“儿臣谢父皇答疑解惑之恩。”
楚帝见太子豁然开朗的样子,也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去吧,这些日子一直不曾给你皇祖母问安,有空记得多过去看看。还有,明羽这个月末便回来了。”
长陌的眼睛一亮,冲着楚帝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看着长陌离开的身影,楚帝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怕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
“福寿,朕听闻康亲王喜得贵子,可有派人送了贺礼?”
“奴才已差人送了去,玉如意六对,长命金锁一副,蜀锦百匹,东海珍珠两颗,夜明珠两颗...”
楚帝听福寿说完,点了点头,“你做的周全,还有下个月魏丞相家的小子过周,也送同样的礼过去吧。”
“陛下,是否有些不妥?康亲王乃贵为亲王,魏丞相虽然身居要位,但若是以亲王礼同待,怕是会引来非议,还有太后那里似乎也说不过去。”
“那就以王爷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