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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会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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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为了自保,不得不与端王结盟,弄死统领,取而代之。端王通过控制他,就控制了禁军的势力。

    庾晚音记得策反这件事,却记不清具体过程,如今听谢永儿一说,她才想起,原文里的端王确实是这么做的。

    ——那么,为什么胥尧的记录里,会是另一个计划?

    谢永儿发完酒疯后,倒头就睡。

    庾晚音跟夏侯澹一人扛头,一人扛脚,将她搬上了龙床,还扯乱了床单和她的衣服,伪造出一个事后场景。

    “她喝了那么多迷魂汤,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庾晚音说,“到时你再骂她几句,就说她害怕得精神错乱,发了一晚上疯什么的,让她信了就行。”

    夏侯澹道:“她不会信的。她都发疯了我还不埋她,必有蹊跷。”

    庾晚音有点头晕,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你就演一下那个吧,就那个,‘女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夏侯澹问:“……你认真的吗?”

    庾晚音道:“你自由发挥吧……我累了,先撤了。”

    庾晚音匆匆赶回了贵妃殿。

    她抖着手翻开胥尧的书,抱着微末的期待确认了一下,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胥尧的确是这么记的:“邀赵副饮酒,毒其马,使疯马踏破先帝仪仗。”

    那仪仗是先帝在时赐给端王,嘉奖其战功的,一直被供在端王府的中庭里。

    破坏御赐之物的罪名,远胜过“玩弄统领的小妾”,足以吓破赵副统领的胆。

    庾晚音合上书,茫然地望着跳动的灯烛。

    为什么?

    为什么端王脱离了原文的剧本,不再信任谢永儿,甚至修改了理应照办的计划?

    她难以置信地甩甩脑袋,试图晃走愈演愈烈的晕眩,再度翻开书,一行一行地从头确认。

    被修改的不止这一个计划。

    改动的都是一些很小的细节,比如原文里中秋之夜做的事,被延迟了一天;又比如暗杀某大臣的地点,从某别院改为了另一个别院。

    如果没有今夜之事,她或许永远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变化,即使发现了,也只当自己记错了。

    如果没有拿到胥尧这本书,她就只能依照《穿书之恶魔宠妃》的剧情,指挥着夏侯澹左冲右突,试图挫败端王的阴谋,却永远在细节上失之交臂,最终万劫不复……

    庾晚音发现自己在发抖。她将手靠近灯烛去烤热,却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

    她以为自己料敌机先,为什么端王能预判她的预判?

    难道,当她以为自己在最高层时,端王却站在更上一层,俯视着她露出微笑?

    他知道所有这一切吗?

    自己在他眼中,也只是个纸片人吗?

    他先前故作懵懂不觉,都是在故布疑阵,迷惑自己吗?

    今晚发生的事情,也会被他看见吗?——就像读书那样,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他只消再度更改一个日期、一个地点,他们就又成了猫爪下被玩弄的耗子。

    庾晚音瘫坐在椅上,感到自己的身躯在不断下沉,没入暗黑的泥潭……

    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轻柔地拍了拍她。“你怎么了?”

    庾晚音眼睛发直。“我完了,玩儿完了,GG[2]了。”

    “为什么这么说?”

    庾晚音充耳不闻,只顾自言自语:“等死吧,别挣扎了。端王才是真人,我们?我们就是几行汉字,删除键一按就没了的那种……”

    夏侯澹从她身后绕到身前,蹙眉观察她的神情。

    那点迷魂药终究还是发作了。

    或许是因为跟避子汤的药材发生了什么反应,这迷魂药的药效来势汹汹,庾晚音只喝了一口,此刻也如堕五里雾中,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她听见有一道声音平静地问:“所以,你想放弃了吗?”

    “我……”庾晚音困难地思考了一下,灵机一动,“我还有一条路,可以现在就举白旗,然后投靠端王呀!你说他会收留我吗?”

    没有听到回复。

    庾晚音忽然想起另一节,沮丧道:“不对,他都知晓一切了,根本不需要我。”

    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接着那道声音说:“或许你可以让他爱上你。”

    庾晚音笑道:“夺回属于我的女主剧本?哈哈哈,不行的啦,他有谢永儿了。”

    “谢永儿不如你。”

    “那确实。”庾晚音相当客观地点头,“你这提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夏侯澹静静地望着她。“所以,你要试试吗?”

    “嗯……”庾晚音陷入沉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面露困惑。“我好像不太乐意。”

    “为什么?”

    “他太可怕了。”庾晚音低下头,“肯定耍耍心机就能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他,然后为他付出所有,耗尽剩余价值,最后飞扑到他身前为他挡下一刀,或者一箭,无怨无悔地死在他怀里。”

    她挥动着想象力的翅膀,把自己说得凄然泪下。“然后他掉几滴眼泪把我厚葬了,回头去找谢永儿……男人都是这么成大事的!”

    夏侯澹:“……”

    夏侯澹伸手替她抹去泪水,极其缓慢、极其温柔地问:“那夏侯澹呢?”

    “他?他不会吧,他说了的。”

    先前庾晚音一人得道,庾家鸡犬升天。

    庾少卿在朝堂里只是个毫无作为的老透明,勉强算是端王党,但又备受排挤。

    眼见着庾晚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蹿升至贵妃之位,门庭冷落的庾府忽然热闹了起来,从前不给正眼的人们都要来探探情况、说句好话。

    庾少卿透明了这么多年,如今受到一点巴结,不禁飘了,开始畅想起加官晋爵的美好未来。于是攀上几个大员的关系,借赌牌之名行了点贿。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太后抓住小尾巴,直接办了。

    他一遭贬谪,庾府再度门可罗雀。

    一屋子人正唉声叹气,忽然听见通传:“端王到——”

    庾少卿受宠若惊。

    这种时候,堂堂端王怎会屈尊过来?难道自己对他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价值?

    夏侯泊还是那副谦谦君子貌,上坐之后温言道:“庾大人近来如何?”

    庾少卿抹了把老泪。“下官倒是还好,只是担心贵……贵妃娘娘会不会因此失了圣心,过上苦日子啊……”

    夏侯泊便配合地安慰道:“听闻庾贵妃聪慧贤淑,圣宠隆眷。本王下回进宫,也会为你探问一二。”

    庾少卿千恩万谢,只等他的后文。

    然而没有后文了。夏侯泊与他寒暄了一盏茶的工夫,又客客气气地告辞走了。从头到尾,庾少卿都没猜出这尊大神的来意。

    夏侯泊出了庾府,身后便有两道影子贴了上来,跟着他上了马车。

    夏侯泊道:“找到了?”

    手下呈上了一张小纸。“这是属下在庾晚音的闺房中搜到的。”

    纸上是庾晚音入宫之前,在家誊抄的诗文。

    夏侯泊看了几眼,手下又呈上了另一张纸。“这是在藏书阁里找到的。”

    藏书阁火势稍缓后,端王让手下打着救火的名号冲入其中,一是为了确认胥尧已死,二是为了看看尸身附近有没有不利于自己的证物。

    手下没在胥尧那里搜出什么,却带出了庾晚音书案上的一张纸。

    破碎的纸张边缘已经烧焦,上头留了几笔斑驳的墨痕。

    夏侯泊将两张纸比对了一下,淡淡地笑了。“看出什么了吗?”

    手下道:“……这两幅字,真是同一个人写的?”

    夏侯泊点了点纸张。“看来是时候与她会一面了。”

    庾晚音睁开眼睛又闭上了,猛然翻身,将头埋进了枕下。

    她昨晚只喝了一小口迷魂药,没有断片。相反,所有对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端王有可能在最高层。

    她原本想瞒着夏侯澹调查此事,结果却亲口告诉了对方可以举白旗投靠端王……

    幸好自己最后还是对夏侯澹表了忠心的,否则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土里了。然而那表忠心的方式……

    庾晚音用枕头捂住耳朵当鸵鸟。

    说完那句“他不会吧,他说了的”,她就彻底晕了,一头栽向夏侯澹。

    夏侯澹也没再说什么,将她抱上床,好像还替她盖了被子,就转身走了。

    庾晚音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可思议。

    穿来之后庾晚音告诫过自己三千遍,谁也别信,她玩不起。不能恋爱脑,不能冲动行事,不能游戏人生。人家天选之子死了,这本书会腰斩;她死了,这本书最多砍掉三页。

    ——所以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在潜意识里把自己给卖了?

    卖了也就算了,还让人知道了!简直是在对夏侯澹挥手绢:我是颗傻棋,来呀,利用我呀。

    这样下去不行啊……

    “小姐?”丫鬟小眉在床边催促,“该起了,今日要觐见太后的。”

    庾晚音梳妆打扮时,小眉便在一旁闲话:“听说今早陛下寝宫中有个小宫女被严刑拷问,之后就被拖出去了。好像是往茶水中下了避子药,小姐你没事吧?”

    庾晚音在脑中过了一遍关于那杯茶的细节,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要紧,我只喝了一点点,大部分是谢嫔喝的。”

    小眉愣了一下,委婉道:“她现在已是谢妃了。”

    庾晚音:“……”

    小眉眼圈一红。“陛下怎可如此荒唐,竟让你们两人在同一夜……还封她为妃!老爷、夫人该多心疼啊,呜呜呜……”

    庾晚音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让他对谢永儿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来着。

    小眉犹在愤愤不平:“听说她还故作惶恐,百般推辞,然后陛下说……说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特别的女人。”

    庾晚音:“……”

    夏侯澹确实演上了。

    众妃请安时,他又出现了,这回没给庾晚音一个眼神,直接坐到了谢永儿旁边。

    谢永儿不自在地往旁边让了让,他又挤了挤。

    谢永儿奉茶给他,他接过时特意摸着她的手。

    坐在一旁的庾晚音瞬间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偷瞄向自己,包括太后的。她非常入戏地凄然低下了头。

    太后心里盘算着该准备新的避子汤了。

    太后道:“这花朝宴也临近了,皇帝可有什么打算?”

    夏侯澹道:“到时,就让谢妃献舞吧。”他眯眼看着谢永儿,“听过谢妃奏乐唱曲儿,却还没领略过你的舞姿呢。”

    庾晚音心想:那要是跳起《极乐净土》,夏侯澹能憋住吗?

    夏侯澹恰在此时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仿佛想象出了类似的画面,嘴角几不可见地一抽。

    庾晚音赶紧别开视线,免得笑场。

    无论如何,夏侯澹作为队友,比起端王还是可靠得多。

    夏侯澹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等到谢永儿随着众妃嫔鱼贯而出,就发现安贤没有随着皇帝离开,而是等在外头。

    见她出来,安贤笑道:“谢妃娘娘,奴婢送你回去。”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把宝押给了谢永儿!

    庾晚音又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她黯然一笑,独自走开了。

    说来在原文里,这老太监为了巴结庾晚音,在谢永儿失势时狠踩过她一脚。后来谢永儿斗赢了,安贤又去捧她,却被她送进了大牢。

    如今少了失势这一节,谢永儿没跟他结仇,反而乖觉地走到了他身边。

    她毕竟是恶魔宠妃本妃,对得宠一事虽然不耐烦,但也要充分利用。

    不如先利用安贤除去几颗眼中钉?

    两人走出一段,谢永儿楚楚可怜道:“安公公可否赐教,陛下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

    安贤笑道:“陛下说,他昨夜看你疯疯癫癫,有一股鲜活之气,跟别的宫妃不一样。今早又视妃位如粪土,好生单纯可爱。”

    谢永儿:“……”

    太土了!

    庾晚音没管这边的土味小剧场,独自踱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正在旧址上重建,进程相当缓慢。

    她望着那些精细作业的工匠发了一会儿呆,脑中盘算着端王的事,忽听有人唤道:“庾贵妃。”

    庾晚音转头,身边多了个工匠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塞给她一物。“请收下。”

    庾晚音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是一封信笺,信封上没有落款。

    “这是……”她抬起头来,对方已然不见踪影。

    庾晚音走到无人处拆开信,只有寥寥数字:子夜御花园,石山后一叙。

    落款处画了只王八。

    御花园周围巡守的侍卫似乎被支开了。庾晚音没提灯烛,借着月光摸索前行,便听石山后传来一道温煦的声音:“晚音。”

    夏侯泊果然等在那里了,月光下一袭白衣犹如谪仙。

    庾晚音独自赴约,多少有点心慌。本想带个人保命,然而无论是北舟还是暗卫,肯定都会找夏侯澹告密,所以她只得偷溜出来。

    她必须知道他在第几层,才能决定接下来怎么走。

    她做了个深呼吸,沉下心来进入角色,面露娇羞,道:“殿下,怎么这样叫我?”

    夏侯泊笑而不答,只说:“今日早些时候遇到了庾少卿,他颇为牵挂,不知你在宫中过得如何。”

    庾晚音长叹一声:“陛下今早封了谢妃。”

    说到这个名字,她瞄了一眼夏侯泊,昏暗中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变化。

    庾晚音索性直接问道:“殿下以为谢妃如何?”

    “她是陛下的妃子,我不敢妄议。”

    “……那我呢?”

    “你?”夏侯泊慢慢朝她走近了一步,“晚音,咱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有些话是不是也该说开了?”

    庾晚音做含情脉脉状:“比如?”

    端王也含情脉脉地说:“比如,你究竟是谁。”

    站稳了,庾晚音想。

    夏侯泊道:“又比如,陛下是谁,谢永儿是谁。”

    庾晚音没能控制自己倒退了一步。

    最坏的猜测成真了。

    他能看穿谢永儿,也许是因为谢永儿这恋爱脑说漏嘴了什么。进一步看穿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但看穿夏侯澹那个影帝,却绝无机会。

    他只能是站在更高层。

    夏侯泊微笑道:“不必如此紧张,我对你一向没有恶意。你也能预知一些事情,便更该明白,选我才是明智之举。”

    庾晚音道:“你……你既然全都知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夏侯泊愣了愣。“你误会了,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知道什么,只是因为心悦于你。”

    庾晚音感到荒诞极了。“我们连物种都不一样,你怎会心悦于我?”

    夏侯泊仿佛顿了一下。“这并不妨碍。”

    庾晚音道:“啊?所以你是喜欢我这个角色吗?”

    夏侯泊温柔地笑了笑,说:“所以从一开始就来找你啊。”

    寝宫里一灯如豆。

    “庾贵妃去了御花园。我跟去看了一眼,她在与端王私会。”北舟直截了当道,“离太远了没听清说了些什么,不过气氛似乎挺旖旎。”

    夏侯澹:“……”

    北舟忧心道:“澹儿,此人如果已经投敌,是不是处置了她比较好?叔知道你喜欢她,但她可是你的枕边人,一旦生了异心,就太过危险了。”

    夏侯澹用一个指尖拨弄着烛火,没有说话。

    一旁跪着的暗卫熟练道:“属下去办?”

    夏侯澹慢慢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站在她的角度,跟随端王确实更稳妥。”

    北舟很困惑:“为何?你不是已经掌握了端王的计划吗?”

    夏侯澹苦笑了一下。

    昨晚庾晚音匆匆告辞,脚步虚浮地逃回贵妃殿,然后发现了端王的秘密。她当时并没打算告诉自己,只是那一口迷魂汤让她说了真话。

    她信任自己,但她太怕端王了。

    “想活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北舟叹息了一声,说:“你不该让儿女私情冲昏头脑……那女子真有如此重要?”

    夏侯澹道:“她是我的浮木。”

    北舟与暗卫面面相觑,怎么就成浮木了?

    暗卫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试探道:“陛下,埋吗?”

    夏侯澹道:“你再问一个字,朕就埋了你。”

    庾晚音摸索着朝贵妃殿走去,每一步都重逾千钧。

    她脑中一团糨糊,所有计划,所有抱负,乃至所有自我认知,完全裂成了无数碎片。

    不玩了,这还怎么玩。

    或许对方把她当一本书读的时候,真的喜欢她这个纸片人?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对她来说绝对是利好消息。他都抛橄榄枝了,干脆早点投奔过去,还能显示一下诚意……

    然而在意识深处,始终萦绕着一丝违和感。

    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原地。

    不对吧。

    被恐惧攫住的大脑重新开始艰难地运转。

    如果夏侯泊真在更高层的话,怎么会让他们看见胥尧的书呢?费心伪造一本书,故意让他们看见,从而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要打败夏侯澹,最简便的方式当然是什么都不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不索性销毁那本书?

    犹如冰面碎裂只需一道缝隙,一旦有了这个疑问,更多的疑问便争相涌上。

    他如果知道她是穿的,可以直言相告,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试探她?

    今夜她说物种不一样的时候,他是不是顿了一下?

    …………

    庾晚音重新迈出步子,越走越快。

    这一切其实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端王仍然是纸片人,但是,他通过某种方式察觉了异常,猜测他们换了芯子。

    在他眼中,他们或许类似于开了天眼的半神,所以可以预知未来,还能察觉他的一些秘密。

    所以端王不信任她和夏侯澹,也不信任谢永儿——对他而言,他们三个才是同类。

    通过胥尧那本书可以看出,谢永儿给他的建议,都被他修改了细节。这算不算是一种试探,试探他们究竟能预知到哪一步?

    可是,他并没有把握,自己修改细节之后就能逃过他们的天眼,所以他才要接近她,故弄玄虚套她的话,进而策反她……

    但还有一个疑点:一个纸片人究竟是怎么生出“换了芯子”这么前卫的概念的?就连谢永儿都没能找出同类,他却明确怀疑了三个人。

    这真的是“智计超群”就能解释的吗?

    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据,就无法判断他究竟是哪一种。

    庾晚音思前想后,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注释:

    [1]瞳孔地震,网络流行词,因为突然很震惊,眼睛里的瞳孔骤然放大,瞳孔动静大得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用来夸张形容自己突然震惊的状态。

    [2]GG,GoodGame的缩写,竞技游戏用语,原指“打得好,我认输”。现多用于现实生活中表示“失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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