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月的情况似乎非常糟糕,抢救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结束。负责往手术室里送血的护士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但还是不够,不够
我甚至能听见主刀医生愤怒的咆哮“怎么只有两袋我不是说至少需要六袋以上吗病人现在是大出血大出血你懂不懂才两袋血怎么够”
送血的护士委屈道“这已经是血库里最后的两袋ab型血了”
“那就让血站送啊”
“已、已经打过电话了。”护士。
主刀医生依旧咆哮“那还杵在这干什么,去门口等血车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护士不敢顶嘴,红着眼睛跑出手术室。自动门缓缓关闭,我清楚地听见主刀医生在里面大声地鼓舞士气,让大家不要放弃,把能用的止血手段都再用一遍,尽可能降低出血量,撑到下一批血浆送到。
我听得心头发沉,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神探入手术室中。
手术台上,江唯月面色苍白,几乎连一丝血色都没有。若不是满屋子的医护人员都还在奋力抢救,我甚至都要怀疑躺着的是不是一具尸体。
而与惨白脸色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顺着手术台边缘不断流淌的鲜血。
输血的机器呼呼运转着,一个血袋抽空了就马上有人换上新的,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体里输送。但是很快又从她身下呼呼地流出去,快得吓人。
医生们又给她注射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药物,但她出血的速度丝毫没有降低。
我甚至觉得她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再多的血液也存不住。再这么下去,就算把整个血站的库存都搬过来堆在边上,也未必能救得了她的命。
她总不可能永远依靠输血维持生命。如果不能止血,她早晚都得死。
这些,连我这个外行都明白,在场的专业医护人员都怎么可能不知道。再又一轮徒劳的止血尝试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建议“陈教授,要不还是切除子宫吧”
主刀医生陈教授望了一眼江唯月的脸,沉声“再等等吧。她还那么年轻,我不想让她彻底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望了望江唯月还残留着几分稚气的面容,默默地加快手上的工作,想尽一切办法减慢她失血的速度。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竭尽全力去争取。因为他们现在做的,关乎到一个年轻女孩今后的整个人生。
漫长的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再次打开,送血的女护士抱着四五个血袋跑进来。
“血来了血来了”
陈教授用眼粗略一扫,就说“再多拿两袋。”
“”小护士的表情僵住,“只、只有这么多刚才血站的人说南站附近出了连环车祸,受伤的有一百多个,三院那边也需要大量的血,所以”
她战战兢兢地说完,已经做好了被痛骂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陈教授这次没再吼
她,只是冲着另一个护士沉沉地说了句“输血。”
陈教授也知道,ab型血本就比另外三种常见的血型更加稀少,血库里的储存量自然也是相对最少的,用光了谁也没办法。他就算把送血的小护士骂死,也变不出更多的血来。
谁能想到今天ab型血的用量突然变得这么大呢,可能这就是命数吧。他同情地又望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无血色的江唯月,沉重地做出决定“结扎双侧子宫动脉上行支及髂内动脉,如果还不能止血,就切除子宫。”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负责送血的小护士无事可做,十分颓丧地默默离开。她以为这么多血应该够了的,进门的时候还那么欢天喜地,以为终于可以把人救下来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想象中的表扬并没有出现,虽然也没再被训斥,但她还是觉得非常失落。刚刚参加工作的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只觉得所有的劳累都化成了委屈,越想越委屈
但是这种时候,没人顾得上安慰她。
我收回心神,让幽精之魂帮我解了隐身术,追上去拉住她“等一下。”
小护士红着眼睛望过来“有事吗”
我指着江唯月所在的那个手术室,问“那个病人是不是因为血不够才要切除子宫的如果能有更多的血可以用,是不是就能再多尝试一些别的止血手段,不用急着切子宫”
小护士惊讶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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