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楚桉正在屋内换药。
他熟练地将药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布条轻轻包扎起来,动作娴熟,毕竟他这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常年遭毒打,身上伤口很多,沈之言也不会管自己,他早已学会了给自己备药。
除了脸部之外,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着或大或小的伤口。这些狰狞可怖的伤痕,昭示着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苦难与折磨。
楚桉强忍着疼痛,仔细地处理好脸上的伤口后,伸手脱下粗布外衫,不小心牵扯到了那里的伤势。
“嘶……”难以言喻的辣痛袭来,楚桉忍不住闷哼一声,登时又把沈之言骂上了天。
这一刻,对沈之言的愤恨再次涌上心头。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快点好起来,找机会将沈之言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砰——”
正头疼后背的伤该如何处理时,楚桉冷不防被突然踹开的木门声响吓得手抖,按到了伤口。
顿时疼得抽气,楚桉拧眉抬起眼。
粗心大条的沈之言没意识到楚桉投到他身上的眼神带有几分不善,还来回挥动空气,冷哼道:“里面都是一股怪味儿,你这破药就该丢了。”
“这让我怎么睡啊!”
楚桉毫无波澜看沈之言走进来开窗通风,他今晚实在没多少精力应付沈之言。
于是,微微垂眸,顺从地点头应道:“言哥,那我出去处理。”
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等会儿!”弯腰在破旧木箱里翻找东西的沈之言突然喊住了他。
“走什么走,过来!”
见楚桉低头不动,似乎是不敢迈过来,沈之言呵一声,走近他,伸过手。
楚桉眼眸微颤,身体条件反射后退,下意识就抬起胳膊挡住脸,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反应。
见此,识海里的朝白轻轻叹气,太可怜了,原主死得不冤。
楚桉以为沈之言终于要朝他发难了,结果他视线出现了一小盒的膏药。
他头回露出一种迷茫无措的神情。
沈之言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抬起眼,茶色清浅的瞳孔倒映出面前人的身影。
“蠢货,你这脸赶紧给我处理好,看着就倒胃口。”沈之言依旧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随手把这盒药膏丢在桌上。
楚桉微微一顿,很快收回目光。
他就说这人怎么突然善心大发了,原来是觉得自己丑到他了啊。
心里不由冷笑,沈之言也不想想,自己脸上、身上的伤口是拜谁所赐。
“还有,今早的事……”
沈之言想起什么,眯眼警告楚桉,“你出去最好别乱说话,要是让我发现……”
看楚桉低眉顺眼说知道了,沈之言这才满意转身。
身后突然有轻微拉扯力,他不耐烦回头。
“那个,言哥……”楚桉对上他目光,有些畏惧,怯懦着开口,“能麻烦你帮我擦药吗?”
“我后背碰不到……”
楚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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