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夜之间

才这股冰凉气息显然就是来自混沌珠，应该是珠子内部的剧变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宁铮仔细感受了一番，竟感受到了一点鸿蒙开辟，清浊初分的味道。

    宁铮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混沌珠已经恢复了沉寂，好像就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珠一般，静静地躺在宁铮手心，哪里还有什么冰凉气息的影子？

    “真是难搞的珠子。”宁铮只好耸耸肩，将珠子放回了怀里，然后走向了浴室。

    混沌珠关系巨大，宁铮片刻不肯离身，只有洗澡的时候才取下来放在手边，洗完便立刻戴上。虽然想来，地球上应该绝不会有人认得什么混沌珠，自然也不会有人打它的主意，但是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洗了澡以后，宁铮果然精神奕奕，就好像昨天夜里他没有通宵，反而是睡足了八九个小时一般，连昨天夜里看的那些内容，眼下似乎也能清楚地回忆起来了。

    “傻笑什么呢？吃饭啊，一会儿别再迟到了。”

    饭桌上，许流芳见宁铮嘴角一个劲上扬，忍不住催促道。

    “好好好。”宁铮这才从一夜之间脑子里填满知识的充实感中清醒过来，连忙答应了几声，然后迅速地把碗里的米粥三两口喝得精光。

    宁铮起身，一边背起书包往外走，一边回头对还在吃饭的许流芳道：“我去上学啦。”

    “这荷包蛋还剩着呢，吃了再走啊。”许流芳指了指白色碟子里卧着的一个荷包蛋。

    “不吃啦，你吃吧，我先走啦。”宁铮笑着走出了家门。

    到学校的时候，宁铮一走进高三10班，便看向了自己的座位。坐在那个座位边上的那道背影，就是有这样吸引视线的神奇力量。

    “早啊。”宁铮走到座位边，坐下的时候对陆烟轻声说道。

    然而陆烟专注于手里的语文课本，似乎正背着那篇流传千古的“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而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的少年。

    宁铮也只是随口打个招呼，并没有过多在意。所以见陆烟不想理他，他便迅速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数学习题做了起来——是时候验证一下，昨天看进去的东西，到底自己有没有理解到位了。

    一上午的时间，上了四节课。老师们上课的时候，宁铮就放下手中的笔，老老实实地听老师讲课，只有在下课的时候才动笔做两道题。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边的陆烟——不论讲台上的老师在做什么说什么，她都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习题，仿佛一台按照自己节奏运行，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的人形机器。

    宁铮偶尔偷偷瞄一眼陆烟握笔的皓腕，看她白玉一般的手指握着普普通通的签字笔，在纸上留下优美的线条，就连那些英文字母和数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直到算出正确答案以后，陆烟才在习题册上简要地写下答题的关键步骤。

    “六年高考三年模拟。”宁铮看到那本习题册的名字，忍不住在心里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