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的鼻子。他已经多次被她或手或脚地弄伤鼻子了,但每次都是他把她撩急眼的。这时,他感觉手里滑润儿温热,知道鼻子又出血了,松开手,果然一手鲜红。
见他满嘴巴是血,香荷惊讶地指他道:“呀,出血啦!”他很扫兴,但拿她没办法,便不高兴地盯着她。她害怕了,急忙爬到炕里,缩在墙角处,看也不看他。
津梅在外屋听见香荷叫,以为子昂在闹,并没理会,接着又听见“啪”的一声和子昂叫唤,随即便静下来,这才推门进来看,见子昂满嘴巴是血,吃惊道:“哎妈呀,咋整的?”
他见香荷畏惧地缩在墙角处,既心疼又好笑,假装委屈道:“娘娘打的。”津梅忍不住咯咯地笑,说:“看你就没好的瑟。把头扬起来,我去打水。”说着去打来凉水让他洗,又去对面屋拿来一团棉花。
盆内的清水很快都变成红色,他一边洗着一边说:“这爪子,也太快了,打的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津梅笑道:“这咋又爪子了?你不就稀罕她手吗!”他从她手里结果棉花说:“稀罕,那也稀罕。”说着将一撮棉花塞进出血的鼻孔。可鼻孔里还在出血,堵的棉花团很快被浸透,接连堵了几次才止住血。
他还想和香荷亲热,招呼她道:“别怕,我不怨你。过来,我给你揉揉脚。”津梅又笑道:“你真没脸,挨打没够,还要找挨踹。”他想起香荷还曾把他鼻子蹬出血的事,便嘿嘿一笑。她又催他道:“你去别的屋吧,她没深没浅的,再碰着你鼻子,她也害怕了,就别吓她了。”他便去了芸香的屋。
其实他这时去哪个媳妇屋里都必要,毕竟他看出那些媳妇们都对他给天骄大办喜宴不是心思,但她还是要先去芸香的屋。芸香自生下珍儿就不开心,这时就更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被冷落。尤其他还不放心梦儿。他总觉得梦儿就是婉娇投胎转世的,便对她格外疼爱,虽然都是芸香照顾,但没事他就去逗一逗、抱一抱。梦儿也确实从会笑时就和他亲,每次见他都愿笑,小手乱抓,腿也使劲瞪着。到了会坐、会爬时,只要不饿,她总是绕过芸香奔他去,无不感到惊奇。芸香二次坐月子期间,梦儿基本一直跟着他,倒也很乖很开心,此后便更加离不开他了,就愿拿他当枕头躺着,只要他往炕上一躺,她就挨着他坐下,象趴在桌上一样趴在他身上,不多会儿便睡着了,换个地上就不睡。再之后,她就像当年玉莲缠他一样,谁哄也不跟,就是找“爹爹”。
玉莲虽然还和他最亲,但已经懂事很多了,不象开始那么缠着他了,只是那天突然**疼,以为得了大病,跑到他跟前痛哭道:“大舅啊,我要死了。”吓得他脑袋“嗡”一声,一把扶住她问:“咋的啦?”听说她**那里疼,他也不知何故,一把抱起她去问懿莹的奶奶。奶奶一听就笑了,说:“女大十八变,这就是一变。死不了,疼疼就好了,以后就成大闺女了。”一时间又成了女人间的的笑话。
自芸香又怀上珍儿以来,他还没和她行过房,今天已是她满月后的满月了,应该可以房事了。但芸香仍为自己连生二个女儿不开心,虽然子昂并没因此不高兴,但见他为天骄生龙凤胎大办喜宴便更不开心了,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芸香正用摇篮悠着珍儿,梦儿不知为什么正在炕里哭,百合正在哄她。一见梦儿哭,他心疼道:“呦,谁欺负俺宝贝闺女了?”芸香冷着脸说:“我骂她了。让她悠妹妹,她偏给你横着推,整的小崽儿在里直打滚儿。这么点儿就不长好心眼儿。”他嗔怪道:“你也是,一个三岁孩子,能给你看孩子?”说着对梦儿张开两手道:“来,爹爹抱。”梦儿顿时不哭了,也张着小手跑过来,一入他怀就又冤屈地哭起来。芸香生气道:“哎呀你个死丫头,我快成你后妈了。”他笑道:“亲妈后妈那是你说的?咋说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谁疼还能疼过你当妈的?好了,别和孩子生气。”又哄梦儿止了哭。百合要从他手里接过梦儿,他说:“你歇着,我抱会儿。”百合说:“那我回屋了,我还有活儿呢。”他突然想起事来说:“等会儿,和你核计点事儿。我看景利真挺喜欢你,姐夫给你保个媒啊?”百合愣一下没答话,看了姐姐一眼,就害羞地出去了。”子昂对芸香说:“有门儿。”芸香说:“那也得他们家有门儿才成。”他说:“等着,我来撮合。”
芸香这才发现他鼻孔里塞着棉团,问:“你鼻子又出血了?”他说:“没事儿,不出了。”她嘴一撇道:“又让你那娘娘打的吧?”他问:“你咋啥都知道?”她一哼道:“也就她疯疯癫癫的敢打你,别人谁敢惹你活阎王?”接着又说:“该,打你这不要脸的。”他不悦道:“又的瑟,我咋不要脸?”她蔑视道:“你还要脸?天骄儿那也是你姨姐儿。你和香荷儿是没那事儿了,和天骄儿在一块儿,偷摸儿的也就罢了,这还给她大操大办的。”他刚才要给百合说媒就是想哄她开心,结果还是没去她心病,不悦道:“我就猜你憋不住,准得找茬儿损天骄儿,你要不指桑骂槐地损她一顿,真得把你憋出毛病来;我还就怕你憋出毛病来,香荷儿就够让我揪心的了,你们可都得好好的,有啥气你就都冲我撒出来,都甭憋着。”她一撇嘴道:“瞎操心,我才不会疯呢!”他问道:“那香荷儿愿意疯呗?”她反问:“那我将来也得疯呗?”他忙说:“不能不能。我是说,别看你生俩都是闺女,那可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你要生气把奶憋回去,那我这个闺女也只能喝羊奶了。再说了,我和天骄儿也算明媒正娶,她那些姐可都是俺俩媒人。没和天骄儿操办婚事我就挺对不住她,这她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干啥不庆贺一下?你就想开点儿,噢!”她又挖苦道:“快得了吧,她家人那点儿心眼儿谁还看不出?不就是为了将来和俺们争财产。你在天骄儿那也没少藏钱,别以为俺们看不出来。”他哄道:“你这儿也不少,要是嫌少,明个再往你这儿藏点儿,但不行再说我不要脸的话。”她说:“我懒得说。反正你是压到葫芦又起瓢,我不说不等于别人都不说,嘴上不说,心里也得说。”
他沉了片刻,索性往炕上一躺,让梦儿骑在他身上说:“谁爱说谁说,我就不要脸了能咋的?亡国奴还要脸干啥?我乃一孤魂,没脸!”她责怪道:“你别一天吓人闹怪的。”他不理她,忽然来了灵感,对梦儿说:“闺女,爹教你写字儿啊?”没等梦儿说话,起身将梦儿放在炕上,取来纸和笔写,趴在炕上一边想一边写,然后念道:“孤魂有脸谁能赏,但求勾践心胆藏,常念贞观国不亡,终有龙凤回大唐。”又抱起梦儿说:“闺女,你也是凤,但你就叫梦。梦,我的梦!”说着摇晃她,摇得梦儿又嘎嘎笑。
当日,他为天骄生的龙凤胎起名为“龙儿”和“凤儿”,随米姓。除了香荷不屑此事,米家姐妹都很感激子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