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出院遇上来报复的狼,一再嘱咐不得出院子。想起白天的惊险,她们三个大人也害怕了,就准备今晚都在这屋过夜,便插了院门和房门,让七个孩子在一炕上玩,玩到男人们喝完酒停电机为止。
还没等停电,外面有人敲门,春山陪表哥来接表嫂和孩子回自家屋,可孩子们却都不愿分开。津梅便说:“她们不愿回就待这吧,我搭伴儿回我屋去,得把炕烧一烧。”说着看一眼春山。春山也没少喝,只是笑,这时看津梅的眼光也不躲闪了。婉娇心里明白,就让大人们都走,孩子都由她照看。
出了婉娇的院,春山更加大胆,守着表哥表嫂搂津梅。津梅心虚,推开春山。他嘿嘿笑道:“没事儿,他们知道了,你就该是我的。”说着进了津梅的院。津梅嗔怪道:“你咋啥都跟人说!”他仍嘿黑笑道:“我没说,人可都不傻,早就看出来了。没事儿,咱俩对子昂啥样,他俩就对咱啥样儿。”说着插了院门,搂着她进屋。
子昂送哥哥们回来,正见婉娇也将春山、津梅二人送出院门。借着雪亮,他看见春山搂着津梅进了院,顿时也兴致起来。待他们进了院,忙小跑到了婉娇门前。婉娇已在里面插了门。
婉娇已在里面插了门,正要进屋,听见有人在敲院门,问道:“谁?”子昂在外面对着门缝小声道:“还能谁?开门儿。”门很快开了,他一涌进去,搂住她道:“想你了。”她低声嗔怪道:“你咋这大瘾?白天不玩儿了吗。”他嬉笑道:“不让狼给搅了吗!”她贴他耳边道:“孩子都在我这儿呢。”他说:“他们都在一屋吧?对了,电机忘关了,我去关了,让他们赶紧睡觉。”她又嗔怪道:“你不答应大伙儿今晚儿多点会儿吗!”他说:“啥是多?差不多了,往常这会儿早都睡了。”又借着劲亲她。她推开他道:“哎呀,一嘴酒味儿。快去吧,给你留门儿,还那屋。”说着先进屋去了。
春山和津梅一通亲热后,刚都脱下衣服,电灯便突然熄灭,知道是子昂停了电机。他在黑暗中埋怨道:“这子昂,连点亮儿也不舍得给。”她在黑暗中挖苦道:“你偷小姨子还敢要亮儿!”他想看着她的脸和身子办那事,说:“他不给咱自个儿点。”说着摸索着点亮油灯,然后借着酒劲,又在她亮丽的身子上狂吻。
第二天天没亮,子昂便被婉娇叫醒。孩子们昨天都闹得很乏,这时还在对面屋炕上一排睡得正香。他忙起来穿好衣服,悄悄出了屋,回桃源斋先点火烧水烧炕。洗漱完了,觉得肚子里空,又去大灶房。厨娘们正在做早饭,见他进来,猜他是饿了,问他吃什么。他见一大盆里还有不少昨晚烀好肘子肉,随手拎出一只,大口地吃着。厨娘说要为他蒸一下,他却说凉着好吃,很快将一只肘子吃得只剩下骨头,然后回自己屋里睡起回笼觉。
好象刚睡着,雪儿就来叫他,说多日娜正在被窝里哭。他立刻没了困意,问出了什么事。雪儿说她今早把昨晚的事说给多日娜听,多日娜听后便在被窝里哭,灶房里的人叫她吃饭也不起来。
想起多日娜昨晚醉酒的样子,他这时很想见她,便随雪儿去了她的屋。本没听见多日娜哭,子昂在灶房内叫她时才听她在里大哭。他只好推门进屋,见她蒙着棉被哭。他站在炕前关切地问:“咋的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她掀起被头哭道:“别在这装好人,出去,不用你管!”随即又将头蒙上。他明白她的心思,换了话题道:“别哭了,赶紧穿衣服,我要跟你说件事儿,是好事儿。”她不哭了,在被窝内说:“我能有啥好事儿?”他说:“你先穿衣服,我给你打洗脸水去。”
她穿好衣服,又下地洗漱,然后问他:“说吧,啥好事儿?”他说:“要过年了,咱庄上那些够月的猪也该卖了,光靠马帮跑不过来,我想在镇上再开个肉铺。”她不快地问:“就这好事儿?跟我啥关系?”他说:“有关系,这个也让你管。你在镇里帮着收豆子,那是花钱的买卖,这可是收钱的买卖。”她一脸不悦道:“你是让我去卖肉?”他解释道:“不是卖肉,是帮着管家。现在山庄的事儿越来越多,人少根本顾不过来。再说咱养猪比别人家养猪还多赚,起码一些豆子是咱自个儿种的,饲料是咱自家的。一头肥猪少说能卖三十块,那肉铺哪天不得收回几百块?再说平常也有吃肉的,咱肉铺一开就得常年开了。”她不屑道:“镇里有几家平常也吃肉的?你净搁那想美事儿。”他说:“指镇里人咱能卖多些?咱还得往外卖,赶集的时候能多卖些,咱还有赶驮的哪,趁着年前,让五哥他们多再往外头运。五哥他们主要还是豆油,猪肉只管往外运。让你管就是领几个人来抓猪、杀猪。卖肉的钱你管着,连五哥卖肉的钱也交给你,山庄用钱就从你这拿。以后你这可是山庄的大钱匣子,我得用个靠谱的人来管。要是五哥他们走货走的好,来年我把养猪场扩大一倍。猪场再扩大几倍都不用你管,你就管抓猪卖猪。卖不用你亲自卖,找几个会杀猪的、会卖肉的,咱给他付工钱,你就是管收钱。”她笑道:“你让我管这么多钱,不怕我都给你拿跑了?”他说:“那样也好,就当是你的嫁妆了。”她又不悦,捶打着他问:“你就故意往外支我,你就这么烦我吗?”他说:“我烦你还用得着这样吗?我是相信你。你要愿意帮我,一会儿你就去镇里兑个大点铺子,再找几个会杀猪的、会卖肉的,咱哥懂,你让他帮你。”她隐隐感到了他的心思,高兴地应下,吃了饭,骑马去了镇里。
因怕狼再来报复,子昂要去牡丹江的计划只好推迟,让人进山伐了许多两寸左右粗的木杆,围着山庄现有的房子和猪场夹起一大圈障子挡狼,又用更粗的木头于入庄处建一座高大的庄门,届时白天敞开,黑天关闭。
山庄又繁忙起来,雇工们都停下原有的活,一面夹障子,一面帮庚寿将所有的死狼收拾出来,总计数出九百一十八只狼。子昂不禁心里一震,脱口道:“这么巧!”庚寿不知他说什么,问道:“又嘟囔啥呢?”子昂说:“九百一十八张皮,九一八!”庚寿也感到惊奇,但只是笑一笑。
剥完狼皮后,庚寿又带人为白条狼开膛,取出内脏。收拾好的白条狼,除了分给各家现吃的,其余都在山庄储藏起来,不算分出去的,也够山庄吃一冬的。
子昂也当起帮手,只是帮着将收拾好的狼堆在雪地上,然后用雪埋起来。他见庚寿将掏出的狼心都仍在地上,不禁问:“狼心狗肺到底啥意思?”庚寿笑道:“那还能啥意思,就是不能吃呗。”子昂又问:“为啥不能吃?有毒吗?”庚寿说:“狼肉都没毒,它哪来的毒?就是那么一说儿。咋的?你想吃?吃也药不死人,狼心也是肉。”子昂又问:“你吃过?”庚寿摇头道:“三哥还没缺过肉吃呢。”子昂说:“我好象缺,我尝尝?”庚寿以为他开玩笑,说:“行啊,就尝这个。”说着将手中一颗血淋淋的狼心递给他。他毫不犹豫接过来,转手交给一个正在跟前看热闹的厨娘说:“你去,把这个先搁凉水泡上,晚上把它给我炒了,跟炒猪心那样炒,多放点辣椒。”庚寿惊讶道:“嘿,你小子来真的?还没见过谁吃呢!”又哄道:“九弟,咱不吃这玩艺儿,快扔了。”他笑道:“我先尝尝,好吃你也吃。”庚寿脸一板道:“拉倒吧,要吃你吃,我可不吃!”子昂只是嘿嘿笑。
晚间,子昂果然吃了辣炒狼心,让庚寿和那些干活的吃,谁都不敢,他没觉得难吃,便一人都吃了。全庄的人都为他吃狼心而惊讶,女人们更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母亲听后也责怪他。他笑道:“是怕我狼心狗肺?不能!以后我年年给妈作大福,给爹做大寿。”母亲笑道:“那咱也不吃那玩艺儿,都说不能吃,必是有啥毒,别药着你!”他得意道:“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母亲小声道:“香儿都不敢和你睡觉了!”他又嘿黑一笑。
芸香虽然着急见到久别的弟弟、妹妹,这时也不好再催子昂动身。直到进了腊月,夜里听不到狼嚎的声音了,他才决定动身去牡丹江。临走前,他又去万全那里取来一杆长枪和一箱子弹,分发给乌多日娜和顺姬,让她俩负责山庄的警卫,说他顶多两日就回来。和米家人辞行前,他让春草和奶奶住他父母住过的对面屋,以便夜里照顾香荷母女。
听说子昂又要去牡丹江,格格夫人半真半假地问:“不会再领回一帮吧?”子昂只说去看看大姨一家,顺便将芸香的弟弟、妹妹找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