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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生女儿不禁忧伤泪 减重负放马心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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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荷生产的日子临近,大家都在期盼中等待,格格夫人几乎天天去供堂里拜菩萨,求香荷的肚子争口气,头胎就能生下男孩来,千万不要和她一样,只会生丫头。

    一入末伏,香荷便开始觉病。接生婆早早就被接到家里住,听到香荷叫疼,忙吩咐布置产房。两方母亲都忙得小脚紧倒动,和接生婆一起将一脸痛苦的香荷护送到屋炕上。津梅则按着吩咐急忙烧水。

    生产时,香荷不会用劲,在炕上疼得大声哭叫,子昂在外面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接生婆觉得香荷是难产,忙叫进女人,将屋中所有的箱柜门都打开,说是“开缝”,以便孩子顺利生下来。不知是“开缝”的缘故,还是香荷用正了劲,屋里终于传出孩子哭的声音,但却是个大家都不希望的女孩。

    香荷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禁伤心地哭起来。子昂是女儿生下后第一个进产房的,他便成了踩生的人。虽然因为生下女孩都很失望,但踩生的人还是要选的。格格夫人说子昂造化大,就让孩子随爹吧,还说女孩随爹能有福。子昂急忙进屋,一边安慰香荷,一边端详着还哭的女儿。女儿已被洗过并包裹好,正闭着眼睛哭,还看不出象谁,但白净的小脸儿一定是随香荷。

    他很喜欢,想去抱,见香荷又愧疚地哭起来,忙又安慰她道:“别哭别哭,咱有闺女了,你看多招人稀罕。”她哭道:“都盼俺生儿子,你还稀罕呢!”他嗔怪道:“闺女、儿子都是咱的孩儿,凭啥不稀罕?”接着又哄道:“咱以后还能生呢。其实我不在乎生啥,也就咱爹他们。他们爱咋想咋想,可谁要给你脸子看,我就跟他急,爹也不行!”她继续哭道:“对不起你。”他说:“咋对不起我?这不怨你,怨我。不说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种的是豆儿,你能生出瓜来?”他本想逗她乐,但她还是哭,便继续哄道:“咱现在要做的生意就需要大豆,我看地里的豆子都长得挺旺,就给闺女取名叫豆儿吧,准保咱以后生意兴旺。”说着松开她,小心地抱过女儿,一边轻轻地晃着,一边喜悦地唤道:“豆儿,豆儿,豆儿别哭啦。”豆儿竟真的不哭了,但仍闭着眼睛,用力扭动着小脑袋,似乎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香荷也止住了哭,泪盈盈地看着他问:“这是啥名儿啊?”子昂笑道:“这是小名儿,大名等再想个更好的。”她终于感到一些安慰,但还是忧虑重重、闷闷不乐。

    正这时,第一个下奶的人来了,是津菊拎着一篮鸡蛋进来。这是格格夫人事先安排好了的,她让第一个下奶的人一定得是个亲近的全合人。津菊生有儿女,且都站住了,父母公婆也都健在,爷爷公九爷又是个老寿星,是最合适的人选。

    津菊将鸡蛋放在地上,从子昂怀里接过豆儿,端详着说:“多俊呢,把你俩的好地上都取了。”实际丑俊还看不出,就是哄着香荷高兴。子昂客套地问:“二姐夫也来了?”津菊说:“他个老爷们儿来干啥?在家看摊儿呢。”他知道骏先还在和自己耍傲气,既不在意,也不主动去亲近,面上过得去就行,根本不在乎他来不来。这时他让姐俩说说话,自己出了屋,见母亲正拿一根红布条端详着门上框,知道母亲是要将红布条钉在门框上,以提醒外人里面正有女人坐月子,不得擅入,尤其防止男人误入,自然也有所谓辟邪和提醒前来下奶的人女人不得空着手入内。按照习俗,下奶要不带下奶的东西来,会把产妇的奶水带走的。

    自打香荷生下女孩后,米秋成虽没有怨声,但总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烟袋几乎不离口地抽,棋也不下了,吃饭也不象往日那么香。

    香荷觉得很对不住爹,也对不住周家,越来越难过得好象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从打生下豆儿以后,她对自己生下儿子也越来越不自信,毕竟有只会生女儿的母亲身前身后的,她又不能因此责怪妈。她更担心自己以后也生不下男孩,甚至担心自己在子昂心中的位置也越来越低。她已经感到子昂在她怀孕期间的一些变化,开始他总因房事受她节制而焦虑不安,可后来见他不再求和她办房事了。她开始想子昂每天在山里到底在做什么,他和婉娇即使那夜在山里没有什么时,后来的日子里他们又能做什么?她已经不关心子昂每次开口对她讲的事情了,真正关心的就连她也没法开口问。尤其何耀宗写给子昂的遗书和芸香由婆婆的外孙女变成干女儿,就更加让她忐忑不安了。她最大的愿望是成为周米两家有功的人。可眼下生了女儿,她感觉自己倒成了周米两家的罪人了。

    生下豆儿后,除了母亲、婆婆各照看她一宿外,其余的夜里都是子昂陪着。虽然还得一个月不能办房事,但她还是没再听他说过那里涨得疼的话,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她感到她所担心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夜里,她梦见子昂和三姐津梅成亲了,而她却得到子昂的一纸休书,休书上责怪她生不了儿子。子昂俊逸光彩又迷人地对她说:“娇姐儿子死了,我要和她生儿子。”怎么是婉娇?不是三姐吗?再看那花轿里,新娘子果真不是三姐津梅,是小姐天娇。格格夫人挤上前对天娇说:“香荷儿啊,一定要争口气,生个儿子。”她急了,哭着对母亲说:“妈,你糊涂了,她是我小姐儿,我才是香荷儿呢!”格格夫人愣了,看看她,又去看看天娇,不安道:“快把子昂叫来!”津梅过来安慰她道:“老妹儿,咱不理这种男人,你看三姐,现在不挺好的,以后咱俩作伴儿。”她生气道:“谁和你作伴儿!”说着去寻子昂,进了自家屋,见正在灶房做饭的芸香冷脸对她道:“你来干啥?这是俺家!”说着从柴禾筐里抓起豆儿塞给她道:“你的丫头片子!”豆儿被吓得大哭,她心一惊醒来。

    豆儿果然在她身边哭着。子昂先被孩子哭醒,刚刚点亮煤油灯,见她也醒来,问:“是尿了还是饿了?”她忙为豆儿换了褯子,然后又亮出自己丰满白嫩的Ru房奶豆儿。白天气温很热,她又正坐月子,肚兜也没挂,便只穿件粉色薄衫,是方便豆儿吃奶。豆儿不哭了,闭着眼睛吮吸着**。他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吮奶的样子,再看香荷,见她又在流泪,问道:“又咋了?”说着为她擦泪哄道:“别哭,坐月子哭不好。告诉我,到底咋的了?”她说:“没事儿。”他急了,又问:“没事儿咋老哭呢?你肯定有事儿,告诉我,噢!”见他着急的样子,她委屈道:“我害怕。”说着哽咽了。他急切地问道:“怕啥呀?我在呢!”她哭道:“我怕和俺妈似的,总也生不了小子。”他嗔怪道:“你看你,老寻思这事儿干啥?没事儿,生啥都是宝儿。你看你们姊妹六个,不也挺好吗。你要生六个闺女,就都象你一样,俊美白净,温文尔雅,那我这当爹的多神气。好了,别哭了,你要老为这事儿哭,那我咋办哪?我不说了吗,错不在你,都在我。”

    尽管他反复这样安慰,香荷还是被那段心痛的梦所困扰。她从何耀宗的遗书中不难看出,子昂和婉娇、芸香的感情绝对不一般,很难说他在兴隆客栈养伤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还有子昂和懿莹的关系既然已经到了婚嫁的程度,可为什么又被罗家取消?会是真的因为他抗日?芸香、婉娇为什么冒险救他?能说就因他住过她们家客栈?住她家客栈的人多了,她们能有那么多好心?再之后,子昂又为什么不顾一切地身入妓院去救婉娇?是真的报恩?还是另有原因?他为什么把她们都带到龙凤来?难道牡丹江真的容不下她们?何耀宗到底为什么要自杀?难道真的只因平儿死?子昂妈为什么要认芸香做女儿?难道她真是因为丢了女儿吗?要那样,咋不认婉娇做女儿?这些对于香荷来说,都已经由开始的听信变成现在难解的迷团。但她也意识到,不论他曾经做过什么,她都无法离开他了,离不开他的英俊萧洒、多才多艺,离不开他不厌其烦地给她洗脚、揉脚甚至亲吻她的脚所给她的惬意和甜蜜,况且又是他给米家带来了富有和风光。

    她不想多事,担心现有的美好会因为她更完美追求而崩溃,就象三姐与三姐夫,因为爹和三姐的不宽恕、不退让,最终换来的是破碎。爹再会武、再爆燥还能怎么的,人家一纸恶人先告状的休书,彼此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到头来,丢人陷眼、鸡飞蛋打的还是米家的人。张宝来方方面面都与子昂不可比,总算有点钱,便偷着做了那种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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