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所有空地。
子昂问云济:“这些符得挂多久?”云济说:“九九八十一天便可。”接着又补充道:“在这多养些狗会更好。”子昂属狗,对云济此建议很感兴趣,问:“那为啥?”云济说:“狗是黑煞神,也能驱鬼镇宅。”子昂高兴道:“我这就让人去办,我弄九九八十一只来,宁可多花点儿钱。”云济笑道:“无妨无妨。”
工匠们都很可惜那么多粮食撒在地上,一边帮着撒一边议论说:“就是太有钱啦,要不谁能上这儿盖房子!”、“他是八大金刚新拜的把兄弟,排行老九,外号儿金钱豹,说是从奉天来的,家里开工厂,可趁钱了,你就看他起的外号儿,金钱豹,那得趁老鼻子钱了!”、“听说他在这儿也是开工厂,要不谁能在这盖房子?”、“在这鬼地上盖房,那得有胆量。”、“钱能避邪,财大气粗,鬼都绕着走。”、“有钱能使鬼推磨,鬼还得给他干活儿呢,他怕啥?”几工匠笑起来。
用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才将整个子昂划定的区域打完殃。众人帮着打殃时,云济又为各屋门窗和屋外空地贴符、压符,便处都是画着符的黄钱纸,看上去倒有些瘮人。
女人们更是没见过这阵势,吓得都躲在一屋炕上不敢出屋。铁头听子昂说请云济到山庄打殃,也跟过来看热闹,跟着一起忙,打完殃后又护送云济回山神庙。
送云济回来,铁头见工匠们还都坐在草地上议论、说笑,就吆喝他们起来干活。工头问他先干什么,他不知,就去问子昂。子昂这时心里踏实许多,说:“先在盖好的房子周围砌上墙,前院后院都大点儿留。”接着又嘱咐那个工头说:“围墙砌两米高,前后院都留九米,两头留五米。前后院墙都安上门,前门大点儿,门垛子弄高点儿,你们根据墙多长来定,上面的雨棚要两面斜坡儿的。”工匠们听得很明白,便一同搬砖、挖槽、和灰,木匠也开始打起门框、门板。
子昂很想一天时间把四套房的围墙都砌起来,大小门也都装上去,这样婉娇、芸香她们就安全多了。傍中午,子昂给铁头拿钱,让他带两人去镇上为十多名工匠买午饭。吃午饭时,子昂、铁头和工匠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吃,馒头、烧饼和酱肉、酱菜让工匠们管够吃,渴了就去喝小溪里的水。
婉娇她们八口则在屋里一起做着吃,二和面的干粮,就着肉炒山野菜和鸡蛋做的汤,也都吃得很香,好在是白天,一时都忘了刚才众人打殃的事。
尽管工匠们一直没着闲,但天要黑时围墙还是只砌好一套房的,是分给婉娇的那套。子昂知道这事没法强求,就收工让铁头带着工匠们回去了,自己又到婉娇的房内,嘱咐她们先都住一个房,对面两间屋,各四人睡一炕,睡觉时把院门、房门都插好,外面有什么动静也不要怕。婉娇仍不安地问:“你找老道来弄这些干啥?是不这块儿有啥说道?”子昂忙说:“没啥说道儿,我和云济师傅是朋友,他也是好意。这块儿以前都是人家,这好多年没人住了,怕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没有,解解心疑也没啥不好的。云济师傅的符很管用,镇里谁家有点啥事儿都花钱找他画。他不收咱的钱,但咱也不能白了人家。”女人们这才心安。
香荷的肚子已经大起来。格格夫人每天都悄悄问香荷有没有和子昂办房事。香荷理解母亲是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说子昂天天晚间都求她,看他怪可怜的。母亲不放心,一面让香荷继续节制,一面又单独对子昂说:“香荷儿生孩子是大事,你建油房也是大事,看你一天山里山外来回跑,也怪辛苦的,要不你就住山上吧,那头房子不是多吗,白天有空回来瞅瞅就中。香荷呢,晚间妈替你照看着,你看中不?”
子昂知道岳母是有意把自己和香荷分开,心中不快又不好反对。自与香荷成亲以来,他发现女人很麻烦,总误男人的事。婚后香荷来过一次红事,他便憋了好几天。香荷告诉他说:“月月都有。妈说要怀上孩子就没了,等生完孩子还得来。”第三月,香荷无事,猜想可能是怀上了,但她对谁都没说。两方母亲那一阵都很注重这事,见香荷第三月无事,就都高兴地说:“八层是有了。”果然,香荷在大年初三这天有了妊娠反应。决定香荷生头个儿子随米姓后,子昂便开始被禁房。
这时香荷肚子挺起来了,他俩又被分开了。他还香荷说,女人生下孩子后还得几个多月不能办那事,他心中连连叫苦,也在想:男人真该多个媳妇,自己要有两个媳妇,总不会同天来红事,同月生孩子。同时他也想到一个问题,很多男人娶几房媳妇却被大众所认可,姑且原由于此有关,但前提必须是富有,不然妻妾成群的只能喝风去,哪个女人也不肯。他想他可算是富足的,于是又想起何耀宗和婉娇都有让他将芸香收房的事,但他怕双方父母们不答应,更不想让香荷伤心。
听了格格夫人对他和香荷的安排后,子昂去告诉了母亲,明里是说自己以后要住在山里面,实际是在抱怨。母亲倒笑了,说:“香荷她妈都和我学了。你也别那么没出息,就分段时间吧,媳妇儿终归你的,等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自然就没人管你了。”忽然打听起芸香来,问:“香儿现在好吗?”他说:“她挺好,还是天天给人做饭,哪天都三十多号人吃饭。现在干活儿的也都吃咱的灶儿,买着吃费钱不说,也太费事。”母亲又夸起芸香道:“香儿就是勤快,妈真打心里喜欢。”他玩笑地问:“那你不喜欢香荷?”母亲忙说:“咋不喜欢?喜欢!香荷就是话儿少,别的哪都好。”子昂问:“听您的意思,话少就是不好。她就这性格,我看挺好,不多事儿,就是太听她家人的话。”母亲笑道:“别为那事儿怪她,孩子姓啥也管你叫爹。”他却在想芸香,说:“娇儿姐说她和芸香不再是婆媳关系了。”母亲立刻开心道:“这就对了!你说那么大个闺女,让个不懂事的孩子做男人,这叫啥事儿呀?平儿是没错儿,咋说也不该死,可事儿已经出了,香儿还是个黄花儿闺女吧?那就该重新找个人家儿。说她是寡妇儿,真是糟蹋人!往后就别提从前的事儿了。”
他想说何耀宗和婉娇都有意思让他将芸香收房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是担心母亲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这时母亲又说:“要那样,妈改日就认她做干闺女,她也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怪招人疼的。”他心不禁一凉,暗想:芸香要成了爹妈的干闺女,那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了,收房怕是收不了了。转念又想:妹妹也挺好,毕竟他俩现在还被认为是舅甥关系,他俩却曾互吻互摸过,如果变成同辈人,即使她俩的事被他梦中露出来,那也说不成是乱lun,他的心里总能安稳些,没准木已成舟地还有将她收房的可能。
在山里,子昂自然是住藏宝的屋里,和其它几个屋一样,炕面早已烧得干透,这时又铺了炕席。先期盖成的是个大空敞,没有炉灶和烟囱炕,人是不能在里过冬的,这时他想在中间砌道间壁墙,外间起炉灶,屋外加烟囱。工匠们都在远处盖房子,他仍然不愿让外人介入这个屋里的事。亲眼看着工匠们盖好那些房子,他已经学会了砌砖、盘炕、垒炉灶。于是,除了套间壁墙上用的门板和一根立在房后的烟囱外,其余都是他和婉娇一起干的。婉娇给他当小工,累也不说累,样子美美的看他干活。芸香也想和他一起干,但她每天得和若玉、顺姬、芳子一起做三顿饭,尤其午饭最忙活,盖房子的工匠们就又二十多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