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挺不错儿!”林海说:“人家是大城市的,能在这儿找媳妇儿?”玉兰说:“那让就咱芳娥儿嫁到城里不更好!”林海一撇嘴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净瞎寻思。”正这时,芳娥也进来了,端详着昏睡的子昂害起羞。玉兰看着女儿笑道:“你爹说了,他和咱家有缘分,八成是奔着你来的吧?”芳娥更害羞了,推下母亲道:“看你呀,俺也不认识他。”玉兰说:“缘分这东西可由不得你。再说了,过去女人嫁人,之前有几个认识自个儿男人的?不都是入了洞房才见面儿。”林海着急给子昂搓身子,对母女俩说:“别嘞嘞些没用的!都出去,我要给他脱衣裳了。”说着为子昂解衣服。
母女俩躲了出去,林海为子昂脱光衣服,竟对着他健美的胴体端详了一会,忍不住嘿的一笑。子昂又在说胡话,林海还是听不懂,将碗里的酒点燃,然后伸手进去,带起一团蓝火苗。火苗在他手上舞动,捂在子昂的胸口窝处快速撮动。火苗熄灭了,酒在子昂的肌肤上被渐渐搓干,这样连续搓了三遍。为子昂搓完前胸,他又扶起他搓后背。子昂不停地嘟囔着,林海只当听不见,又搓他的手心和脚心,最后连他的**也捂上蓝火苗搓了一通。
林海感觉他的那里在膨胀,继而挺起来,又嘿地笑道:“小子,挺旺呀!”就这时,子昂的胡言乱语的声音更大了。他看着闭眼胡说的子昂问:“你到是明白还是糊涂?”子昂继续胡言乱语,他仍一句也听不懂。
芳娥见了子昂后就心里不安了。她真的喜欢上他,尤其听母亲说要将自己嫁给这个英俊的青年,幸福感不禁涌遍全身。她为他胡言乱语感到不安,暗中祈祷他早点退烧,早点清醒过来。
在院内,她心神不安地经过那间屋的窗前,恰恰窗户没关,不由自主地朝里看一眼,一眼正瞧见子昂正光着身子,吓得差点叫出来,慌忙跑开。
林海为子昂搓完身子后,又将他挪到褥子上,盖上两层棉被,然后吩咐芳娥点火烧炕。芳娥应后便蹲在灶前烧火,子昂光着身子的样子已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时,山鹰领着一个三十多岁、身体稍瘦但很精干的男子进来,男子手里拎一串纸包。他就林海刚才让山鹰找的六兄弟,他手上拎的也是用来退烧的草药。
这老六兄弟姓朴叫金万,三十三岁,朝鲜族,生在龙凤。光绪十三年,他父亲和伯父随大帮来到中国采人参。后来又来一伙到中国淘金的朝鲜人,伯父便跟着那伙人去淘金,父亲则继续采参,并娶了本族媳妇,定居龙凤。金万十五岁时就随父亲学采药,如今已是采药高手,人送绰号“药靶子”。
子昂躺的屋是林海、玉兰两口子和两个儿子住的屋,芳娥住在对面屋。但芳娥不是自己住一个屋,和她一起住的是山鹰的妹妹多日娜。
林海和山鹰两年前为方便一起上山打猎,一起在山根处盖房合住。六间房子各住三间,中间有道木杖,木杖中间设一扇便门,两家人不需出院便可来回出入。
多日娜开始和母亲住一屋,可哥哥山鹰的孩子自能满地跑就喜欢和她母亲在一起。侄儿有时顽皮闹人,她就想撵他们回哥哥嫂子身边,有时撵也撵不走,自己又不好和哥嫂住一起,时常故意将侄儿惹哭,想让嫂子接过去。嫂子的汉族,常因孩子对这个不让人的小姑子不满。
芳娥只比多日娜小一岁,但论起来她俩是姑侄关系。好在年龄接近,还合得来,玩时也不想姑侄的事,怎么开心怎么来。芳娥十四岁就自己一个屋,有时母亲陪她睡,自和多日娜好得不分彼此时,就说自己睡一条大炕太空了,主动让多日娜和她住一屋,大家都觉得很不错,林海两口子就把多日娜当成自家一员,天天像对自己亲妹妹一样吆喝。
与芳娥相比,多日娜自然是早认识子昂半年多。但自打子昂去了米家,她就再也没能见到他,这让她难过了好一阵。
多日娜一见子昂就也喜欢上了,有心和他亲近,可当时在场看他画像的人很多,实在勉为其难。她不知子昂是从哪来的,但她想他既然来这靠画画挣钱,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特别她已经为他排除了侯七等人的刁难。当日晚,她把遇到子昂的事讲给芳娥听,说街上有个小子画画儿画得可好了,人长得也英俊等等。芳娥没见到子昂,也没往心里去,还嘲笑小姑是着急嫁人了。
第二天,多日娜吃完早饭就急忙回自家院里牵马,人还没骑上去就开始催马,那马向前一窜将她甩到地上,当时就昏了过去。嫂子见她后脑海磕出个口子,鲜血直流,忙和婆婆将她抬进屋里。总算缓过来,但多日娜在炕上躺了十多天。她着急去见子昂,又不好将心思说出来。等她能出屋时,子昂已经被香荷迷上了。
多日娜能出屋后又去那集市找过子昂,但都没见到。当时和子昂在一起的玉莲虽然是本镇上的人,但她对村妮都不熟,对个七岁的孩子就更不在意了。几日后,她又遇见侯七一伙人在街上晃,本无心理他们,但侯七主动和她套亲近,说那个画画儿的原来是林海从老虎嘴里救出的,她这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人和林海认识,忙去问林海,谎说她也想画像。林海没多想,还埋怨她道:“人家是为挣钱才出来画,你让人白画呀?”她说:“我给他钱还不行?”林海继续埋怨道:“你有钱没处花了?小小年纪画那玩艺儿干啥?”她不甘心,挽着林海的胳膊央求道:“大哥,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呗!”林海这才说:“他不是咱这儿的,我也好一阵儿没见着他了,八成是走了。他家是奉天的,是出来找家人的。我听他说过要去宁安,准是去那儿了。”她的心一下凉到底,想起是她那匹马误了她的好事,便回家拿马出了一通气。
芳娥很快便忘了多日娜说的会画画的美男子,但这时见子昂被林海从陷阱救出背回家,顿时也被子昂的英俊吸引了,尤其听母亲说到缘分,竟认准子昂就是他将来的男人了。那日透过窗户看到子昂赤裸的身子后,她更是魂不守舍了,好象他已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这时她也意识到,这个让她喜欢的男子就是多日娜那次对她说的俊小子。但她已舍不得让出子昂,心里说:“是俺爹救了他三回,他掉进的陷阱也是俺爹挖的,要讲缘分,他就是和陆家有缘分,和她有缘分。”这样想过后,她开始努力和子昂形成那种关系,绝不让多日娜把他夺回去。但她还是担心多日娜,毕竟多日娜比她还俊俏,他俩又先认识的,俊小子要是喜欢她咋办?她不知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多日娜。
多日娜每天都是晚间睡觉时候来陆家,白天不是在自己家里,就是骑着马逛街。按说她早该选婆家了,但她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且不说她哥是镇上八大金刚之一,就她天天骑马逛街、不高兴就抡马鞭子也让许多人家不敢接受她。
晚间,林海让玉兰和芳娥、多日娜睡一个屋,让弘文和弘武去爷爷家,自己和子昂睡一条炕,是便于夜里照顾子昂。
多日娜本该从哥哥口中得到子昂的消息,因为林海把子昂的事都对山鹰讲了。可事情又赶了巧,因为多日娜那天又教训了侄儿,惹得嫂子又不高兴,姑嫂俩竟翻了脸。哥哥也对妹妹骄横跋扈感到不爽,但有母亲护着妹妹,他也没办法,便兄妹俩便也都懒得搭话。
晚间回芳娥屋里睡觉时,见玉兰过来和她们睡一炕,才知道林海从陷阱里救回一个人,根本没想到在对面屋里说胡话的人就是她半年前喜欢上的人,还说起话道:“往哪跳不好,偏往阱里跳,要跳进只老虎、熊瞎子啥的,咱还能吃顿肉,他跳进去顶啥用?废物!”芳娥不悦道:“不行说人坏话儿!”多日娜虽然感到芳娥有些反常,但她这时已经忘了半年前的子昂。芳娥不想多事,随即又和小姑亲热起来,这个话题就过去了。
子昂被撮了身子发了汗,随即又灌了中药,第二天果真开始退烧了,也不胡言乱语了,但还是昏睡不醒。玉兰熬了小米粥,滤出米粒,叫芳娥用米汤喂他。她是见女儿对子昂动了心思,便有意让她照顾他,就图日后让子昂娶她进城里。
芳娥坐在灶前熬汤药,时不时地在偷笑。她很明白母亲的意思,心里美滋滋的,欣然答应后,便一手端着米汤,一手持着羹匙,坐在昏睡的子昂身旁,一边端详着他,一边一点一点往他嘴里送米汤,好象是她自己喝着蜜糖。
就这样,芳娥每天只负责喂子昂。两天过去了,子昂还没醒来。夜里,林海见他尿了炕,索性将为他穿上的衣服又都脱下来,让他赤裸地躺在被褥内。玉兰便嘱咐芳娥道:“喂他时可不行掀被子,他没穿衣服,姑娘家家的,看了不好。”
芳娥知道子昂夜里尿了炕,嘴上答应不掀被子,但趁屋里没有其他人,还是忍不住掀开看看,是看他尿没尿炕,心想:“他以后就是俺男人了,看看怕啥,又不是没看过。”
弘武对家里多出个外人很不喜欢,在爷爷家过了夜回来,见院里挂着尿湿的被褥,立刻发起牢骚,说家里来了个尿炕精。芳娥自然不高兴,冲弘武眼一横道:“不行瞎说!”弘武却不服她,又示威道:“尿炕精,尿炕精,尿完三更尿四更,尿到五更脱光腚……”他还要接着说,芳娥已经怒不可遏,操起一把笤帚追他打,愣把一个十几岁的大小子打得哇哇哭。正好多日娜从屋里出来,也埋怨芳娥道:“你咋这么能管闲事儿?弘武又没说你!你急啥眼?看把你的瑟的!”芳娥又心里说:“哼,你不的瑟就行。”并不生多日娜的气,紧一下鼻子便走开了。
玉兰却责怪弘武道:“挺大个小子,就知哭。打你也该!人在咱家治病,你叨叨那些干啥?你躺那儿两天不撒尿试试?行啦,别哭啦!”又悄声逗起芳娥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疼上了?”芳娥害羞地跑回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