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空气是凝固的,气氛是凌乱的,云起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他挥动着利爪,差点把烬的脑袋给拧下来。
波普和陆一左一右拼死抱住了云起,晕晕乎乎的烬这才捡回一条狗命。
束月伸手去点他的眉心,想给他醒醒酒,没想到成了下一个受害者。
烬就像条八爪鱼一样整个人挂在了束月的身上,在束月侧脸上蹭来蹭去的爆哭,“呜呜呜,我们灰豺部落,这么....这么破,就快被灭了,你们........也肯来帮我。”
“有阿娆,有你们,是我兽生中最好的事。”
“这兽世,只有你们懂我,嗝,你们得活到一千岁啊.......”
烬的思绪很乱,说的也很慢,向别人袒露心声是一件特别冒险的事情,可酒劲让他气血上涌,心里话憋也憋不住。
“好,好,好。”束月只好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抚了一下。
姜娆想起当年那个在月色下,半身染血宛若鬼魅的青年。
他说,“我,只信我自己。”
他舔了舔白皙指尖的血迹,大步朝那些流浪兽人走去,洞穴前的篝火将硕长的身影拉的特别长,暗夜都无法藏住他眼底的杀意。
他也说,“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那个在云巫山上倔强桀骜,一身反骨,痞里痞气的青年好像渐行渐远了,姜娆实在感慨。
“塞勒斯.......”烬醉醺醺的转头看向他的下一个荼毒对象。
塞勒斯愣了一下,眼皮跳了跳,半威胁道,“你敢过来的话.........”
那边的小狗一脸受伤,背脊微弯,眼眶红的很,睫毛上瞬间结成了豆大的水珠。
良久,塞勒斯长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朝他伸出了一只手道,“过来吧。”
那边正哭哭啼啼,祁坐在这边的吊床上,提起了樱桃酒。
被姜娆“唰”的打了他脑袋一下,“小崽子喝什么酒!”
他静静放下了酒,居然没有回怼她。
“以前我曾问过你,反正活着也不就是那些事儿,醒来、厮杀、艰难求生,睡着,这样一直重复。长命有那么好吗?”祁面上的表情极为平淡,看过来时眼睛却极亮。
“你现在有答案了?”姜娆嗯了一声,问道。
“以后,我希望我们部落的短命兽能少一点。”火光之中,他侧脸上和腰身上那些狰狞的疤痕还是一样明显,眼神中却少了对生死的麻木。
祁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带着一丝符合他年纪的稚气,“以后,我希望能和大家待的再久一点。”
“好!再喝!”雾离道长一扬手,火焰一发发在上空炸成了烟花。
旁边的雄性们叫道,“是星星,星星炸成花了!”
“真好看啊!”小雌性们开始害怕极了,却发现都落在江面上空,于是都围了过来。
“发疯就是要一群人发才好玩,来来来,喝酒喝酒,管他明天会怎么样。”
雾离穿着蓝罗袍,嘴里叼着一条猫眼石石串,眉眼微扬,火光明晃晃的照在他脸上,有点不真实的妖异,“我知道我都不能怎么样,何况你们呢~!”
“多好的日子啊,纵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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