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中挣扎着,被我踩裂的伤口汩汩地涌出鲜血,将描龙绣凤的暗黄色地毯染上了妖艳的红。
环顾着谈不上典雅,还透着一股暴发户气息的清代装修风格,我向后一倒,靠在宝座的椅背上,幻想着自己也是世界的帝王。
雍容华贵,强大恣睢,脚下就是万万人的敬畏和生死,这是何其的痛快呀!
尽管我认为凌虐同类的快感并不是最高级的恶,但我的本能还是让我享受着这种高高在上,对同类予生予死快感——比起残杀普通人这种无聊的事情,折磨强大的替身使者更能让我得到快感。
“别太得意忘形了……”
冯季的声音把我从幻想拉回了现实,这种幻梦被打断的感觉让我眉头紧锁。
他压榨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再次放出了破破烂烂的“暴食之味”。
无需多言,“视界”一拳就砸烂了这坨几乎无法行动的替身,但冯季居然又张开血口试图去咬我的脚。
一脚踹飞了这个濒死的男人,我厌恶地擦着脚上的鲜血,顺便揉了揉被牙齿和骨头硌到的地方。
“压碎的玩法我今天玩腻了,那就削个人彘吧。”
我走下王座,专心致志地拆剥着冯季手脚上的血肉。“视界”强大的力量和精密度得以及时止血,让我的“玩具”尽可能长久地保持鲜活、发出呜咽。
“你这个残忍的女魔……不会,不会有好下场的!”
“只有历史上的暴君和蛮夷才会如此残忍,你已经不配为人了!”
或许是自知将死,冯季不再挣扎,只是怒视着我破口大骂。
“你完全搞错了,手段和过程都不重要。只要能达成帝王的结果,大家过不了几年就会接受我的。”
“就像修建这避暑山庄的清廷,他们入关的时候残杀了多少百姓,屠杀了多少妇孺?可他们做了皇帝,老百姓还不是乖乖地变成了金钱鼠尾的奴才?”
“不说清廷,就说你家。你家欺压百姓的时候,有想过他们也是人吗?被你们害死的人,家人还可以匹夫一怒;可那些被你们用穿小鞋的方法排挤,丢掉饭碗还要被说自己不努力的人,连家人朋友都不会理解他们的悲惨。他们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你看啊,这就是神的权柄。生杀予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神恩!”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谁是强者谁就能支配这个社会,而我恰恰就是最强!不论是普通人类还是替身使者,都只能在我的脚下哀嚎!”
鲜血和呻吟让我愈发疯狂,头脑中躁动的激情让我忍不住都想高歌一曲、吟诗作赋了。
“风雷不眷祚时衰,
胡马金戈滚滚来。
踏尽炎黄千里血,
摧残华夏百年灾。
衣冠一改妆盛世,
土木兴隆掩尘埃。
自古成王败为寇,
尧桀何必两分开!”
诗兴大发,我顿时以“视界”的铁手作笔,指力一吐便在王座右侧的红木墙壁上刻下一首七律。
人们总是如此愚蒙,对大清的统治都能接受、对洋人都能跪舔,那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的统治?
只要我成为最后的胜者,民众自然也会臣服于我,这件事不会因为我暴戾恣睢而改变——能让我成为反面典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最终战败,没能成为神明或帝王!
“这边!”
“监控显示那两人向这边去了!”
殿外的嘈杂声音让我愈发烦躁,这帮警察怎么总是来得这么快?
“算你好运,今天不玩了。”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裁决,没有等冯季绝望和痛苦的呜咽完成,“视界”就锁住他的脖颈,硬生生把他的头颅从身体上拔了下来。
掐断带出来的脊骨,我拎着人头略加思索,直接打破了皇帝宝座后面的屋墙,借助“视界”强大的脚力,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