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师父。”
也许周遭太安静的缘故,白希言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能清晰地听出他那音色中轻轧而过的颗粒,这种特有的质感,倒是和他的人一般精致。
“现在说不是,晚了。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不想当我师父,就别受我的恩惠。”凌小悠躺在那里,侧头朝他看了过去,可当她看到这人的时候,眼睛却是微微一缩:这人……怎么看着清瘦了不少?是病了吗?
“我并不打算收弟子。”白希言迈步走到了她的床尾处,目光低垂,俯视而下。
凌小悠眉梢俏皮的动了动,“那就现在打算啊。反正你总是要收的,而且我觉得我的资质不差。再说了,这事也算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后果你只能自己承担。而且我叫你师父的时候,也没听你否认啊。希言公子,如今你脱困了,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这算不算是卸磨杀驴?”
“我以为我已经还了。”
白希言的目光朝她的双腿看去,此刻凌小悠身上盖着毛毯,他也看不见什么,这目光也就不算僭越。
“说起这事来,我倒是要问问你了。谁让你医治我的腿?”
“你不想治好?”
“想不想是我的事,不过既然我没有开口求你,那你这么做还想让我领情?凭什么?”凌小悠拿出她那二皮脸的风格说道:“而且我当时差点疼死,人是活过来了,可你看见了吗?如今我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是要我承你的恩,你好意思吗?”
“难道你这个样子,不是涂了一层珍珠粉?还有你的眼底,是用青藤的汁水弄的吧?”
凌小悠微微撇了撇嘴角,竟然被他看穿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是知道吗?”
凌小悠眼瞳滴溜溜的在他的脸上转了两圈,“我如今身体虚,怕冷。所以我的房间都会被封的很严,两个丫鬟也是定时给我换换空气,绝对不会让我吹到风。刚回京都的时候,我这房间里甚至还要点起火盆取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如今对冷很敏感,只要有一丝冷风吹进来,我都会感觉得到。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任何人想要进我的房间,也会先在外面的耳房里散去身上的寒凉再进来。可你的身上很凉,还有些潮湿的感觉?你是从哪过来的?你不是早就回京都了吗?”
白希言瞟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他从山上下来,也没回书院换衣服。
省得节外生枝。
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身露重倒是暴露了行迹。
他还想过,乔霸花是怎么知道他来的?
“只是在外面待的久了而已。”
“不仅仅如此吧?你的身上……还有一股泥土和植物的味道,你说的外面,不会是去山上当猴子了吧?”
白希言想了一下,竟然也没有反驳。
因为他确实去了山上,跟猴子……也差不多。
“哈,不是吧,你真去当猴子了?”凌小悠的眼睛顿时亮了,人也突然躺不住了,伸手就朝他的衣袖拉去,谁知道白希言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凌小悠:“你躲我干什么?”
白希言目光依旧清冷的看向她悬在半空中的手臂,“你……做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我一个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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