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彴因为她的话不由的一愣,“难道你不想结案?”
“为什么不结案?我原本想把这个案子做成水师都督郑平东联合闽州六郡商贾之徒,为了谋夺军需暴利,从而贪墨官银,胆大妄为,在军需上造假。而如今郑平东死了,我们又有账簿在手,这个案子又有了安平郡王的首告,可以说是整个证据链都形成了,可以结案了。”
乔彴似乎有些不解,“那你刚刚说……”
“可太后不会信的。”凌小悠干脆的说道:“朔北一战,损失的新勋军上万人可都算是太后的羽翼。因为这些英魂之死,她是不会相信这个结果的。所以这个案子只是暂时结了,可谁也不知道回了京都之后又是怎样的光景?再说了,你不想让永安王身上有污点,难道他的身上就不会被泼一桶屎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还会被调查下去?”
乔彴的手指攥紧,食指和拇指间不断的擦蹭着,指节都已经磨红了。
“会。”
“那万一她查……”
“所以我说,这个案子没有结束,如今的结果我们并不算是作伪。这个案子的幕后主使者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用了郑平东这颗棋子去拉慕家下水,勾结闽州六郡的这些个商人谋利。而无论这批军需是如何被运往的朔北,即便是走了水路,路途接触的官员和关卡甚少,可闽州六郡的官员却并非能划入不知情者。所以我们动了郑平东,动了闽州六郡的官员,动了六大家族都是情理之中。案子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我们隐藏了永安王的存在。可事实上,我们也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个案子跟永安王有关。所以到此为止,这个案子都没有真正的结案,我们都只是在火中取栗罢了。”
夜晚风寒,可渐渐变暖的天气,却让这股凉风中带着一缕温柔的热度。
树枝摇曳,月影印在窗户上,不知道又在“撩拨”着什么?
“可万一太后查到永安王呢?”
“没有万一,是一定会查到。”
乔彴的目光立刻变得锋锐起来,“那我们就是玩火自焚。”
“那也比虎口拔牙的好。虎为王者,獠牙锋利。如果我们要是拔了他的獠牙,跟玩火自焚有什么区别?”
乔彴牙关紧咬,面色有些发青。
“不过四哥你可以放心,即便父亲现在结案,手里办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如果以后万一这个案子有什么出处,也可以拿我的病情说事。我毕竟是被闽州六郡的人刺杀重伤,父亲为了救我,心思恍惚,出了错漏,总是一个说法。”
虽然这些事乔彴和凌小悠都有了一些共识,可如今这样细细说来,却又是别样的惊心动魄。
“可如果太后知道了闽州……”
“她也一定会知道,不需要如果。如果太后这点本事都没有,她也不会当了三朝太后。”
“那你岂不是……”
“性命堪忧。”凌小悠直接替他把话说了出来,随即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话希言公子已经警告过我了。”
“……公子想的自然比我长远。”乔彴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凝重的说道:“让我来承担,一旦太后发难,全推到我的身上。”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