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眷,请二位自便。这样你就不得不帮我换衣服。”
白希言顿觉脸颊有些发热,他下意识的别开头不去看她,可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你一个将府小姐,说话岂能如此轻率,信口开河。”
凌小悠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弯弧度笑道:“嗯,我承认我这样说轻薄了你,不过不说我又不能表达出自己的失望之情。”
“你……”
“我知道,我又口无遮拦了。可这里只有我们俩,你就让我调戏你几句有什么的?再说了,我又不能真的对你做什么。”
多说无益。
朽木不可雕。
白希言伸手将腰间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里面装着几个精致的小瓶和纸包,他一边弄着这些个东西,一边张口说道:“你是有心不想杀了无辜之人,可你应该知道,哪怕是一个贪腐造假的罪名,也够六大家族诛杀九族的了。你许了诺,就不怕最后做不到?”
“就算无辜,可这些人想要保命,总是要有交换的。”
白希言捏着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问道:“你说的交换是指什么?”
“钱啊。银子,黄金。瓷器和珠宝也是可以,所有值钱的东西。”凌小悠说的毫无压力,可这么两句话就已经将人家抄家了。
“你是说用钱买命?”
“没错。”
“你觉得朝廷会差这点银子?”
凌小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侧头朝他看了过去,“希言公子,我知道黄河水患,沿线周遭已经有七个郡县受灾。”
白希言的手指微微用力,指骨就凸显的锋锐。
“只要受灾,便会有灾民。而如果这件事不能好好处理的话,那么将会后患无穷。聪明如你,难道你就不知道,既然有水患就要修河堤,只要有难民就要重建家园。这些都需要银子,而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所以这些也是你之前就想好的?”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可如果诛杀了九族,这些银子也是朝廷的。”
凌小悠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白希言动起手来,喊打喊杀的倒也干脆啊。
还真是有成为斯文败类的嫌疑。
“可这些手艺呢?闽州可以成为军需的重镇,总有其不可被取代的原有。虽然这里被地方势力盘踞多年,可这里现有的流水线已经实现了产业化。而且有着自己运作的规矩,这才是最不能被取代的。如果真要抄了六大家族,那这里一大盘的生意,那朝廷要如何接手?别看那些朝中的大臣都是读书人,国家栋梁。可他们要接手这种商贾之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
白希言将一粒药丸倒在了手中,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水。
“你以为这样就能牵制陛下放过他们吗?你这些小伎俩不过是做给傻瓜看的,这个案子既然牵扯到朔北一战,那必然会有太后牵扯其中。虽然现在陛下压下了这个战报,可你也知道太后必然已经知晓此事,难道你就不怕太后追究吗?”
“我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更要将六大家族的人保下,作为条件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条件?”
白希言端着茶碗走到了她的床边,俯身低头看向她,却正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清冷,却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