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只听巡街巷口的更鼓响了三声,静静端坐在牢房中的白希言突然睁开了那双一直阖着的眼睛。
漆黑的眼瞳在这暗夜之中却没有一点的疲惫倦色,眸光精练的扫过牢房周围。
紧接着“噗”“噗”“噗”的几声闷响,他的牢房外出现了一道隐匿在暗处的身影,犹如一道鬼魅的轮廓,不甚清晰,但却是真实的存在。
“你这里怎么被这么多人看着?阿城呢?不在旁边的牢房?是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虽然这间牢房的周围都已经被清空,可这严密的防卫也是让人有些忌惮。
“乔家人出了这死牢,又去了哪里?”
白希言不答反问。
“乔家人?”对方想了一下,吐出俩字:“回家。”
“回家?没有再去别的地方?”
“没有。进了乔家大门之后,没见有人出来过。”
白希言沉默片刻,“那有没有外人去过乔家。”
“……也没有。”
“那就是说,他们离开这里之后什么也没做,也没见任何人?”
“没有,我可以确定。”
白希言对自己安排的人自然是信任的,只不过那丫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这几天城中,不,是六郡之中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
那丫头既然有了决断,不可能没有布局。
听着白希言的问话,那如影子一般隐匿在暗处的人奇怪的回答道:“你说的异常是指什么?类似那位乔家小姐跳城楼的这种?”
“可有发生?”
“当然没有。也不是谁家的女儿都这么缺心眼的。”
缺心眼?
牢房夜晚昏暗,很难令人注意到白希言眼中那细微的变化。
如果这丫头缺心眼,那这世上恐怕没有长心眼的人了。
“就没有其他事情?”
“其他的?”那“影子人”想了一下,“只要是六郡之中的人和事,都算?”
“算。”
“两天前,沈家的一个婆子将梁家的一个管事的告上了公堂,这事算吗?”
白希言好脾气的问道:“你认为哪点异常?”
“这俩人都是六大家族的人啊。”
“所以呢?”
“今天那个沈家的婆子被打了二十大板,半死不活。”
白希言觉得这家伙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他斗嘴的,“你可以走了。”
“喂喂喂,是你说要听异常的事。这闽州城的县老爷升堂办案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你听过六大家族的人在他的公堂之上被打吗?这县老爷齐文正,虽然不是六大家族的人,也并非闽州六郡的嫡系。可官做到他这种“一碗水端平的”,也不容易吧?
从他上任以来,虽然不附庸这些富户,不结党营私,可这政绩也是令人瞠目结舌。凡事牵扯六大家族和当地官员的案子,他要么大事化小,要么小事化了。最后只要是化不了的,直接称病不起。这官做的,你说这是一股清流吧,但却也是缺德的很。
如今却是冲冠一怒,直接破了他这“墨守”的规矩,不仅办了这个和六大家族有关的案子,还将人给打了个半死,你说异常不异常?”
白希言沉默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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