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急切道,“背还疼吗?”身子偏了过来。我连忙摆着手道,“空骨公子不需管我的,我这把硬骨头伤得多也好得快。”言罢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伸出的手,他一下怔住,我们之间又是尴尬不堪。
我厚着脸皮继续问道,“敢问公子的未婚妻是哪位?”
他淡淡道,“国师慕容楚二小姐慕容白月。”
慕容白月?我干笑道,“呵呵,这样说你娶的是我表妹呀。”话中的酸味也是让我蓦然一惊,我接着道,“真可惜呀,我还以为空骨公子看上的是像慕容雪那样的大美人。”
空骨皱了皱眉,“我觉得白月姑娘挺好的。”
对,是挺好的,好说歹说人家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家闺秀,论妆容穿束铜镜前捣弄的技术来说,至少比我更上一筹。
舅舅慕容楚为了自己的利益斩断亲情羁绊与云家恩断义绝,我实在不能对他家没有意见,窝气闷气还不如全部发泄出来,后来说话也开始任性起来,“空骨公子,你把我放下轿吧,我的朋友夏七还在等我呢,你把我载远了就不好办了。”
“知景姑娘你的背……”
我这一生最讨厌爱慕过的男子喊我“姑娘”,一时间汗毛直竖,脸直接沉了下来,倔犟道,“放我下去!”
空骨道,“你别急,我让人把你送回云府。”
我硬是执拗道,“公子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把我一介女子藏在轿子里怕是会被人误解,为了你我好,还是听我的话把我放下去。”
空骨无奈,令部下停了轿车,弯下身来,温柔道,“那我把你背到驿站处。”
我冷道,“不用了,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后半句话我说得咬牙切齿,空骨啊空骨,侮辱人的感情还不是你这么玩的,不喜欢我的话就干脆点,扔下你那些假温柔也省些时力。
他帮我拂开幔帐,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来扶我,我视而不见,忍着脊背的穿心的辣痛扶着轿子的内壁甚是狼狈地爬了下去。
空骨站在轿子一侧,他紧紧闭着唇,不知是否看错,他的脸色似乎也比我好看不少。
我望了望四周,这是一条荒废的空巷,寒风吹过,枯木枝杈刮着斑驳的石板路,几只破灯笼滚到了我的脚下。我把牙咬得酸疼,“谢谢空骨公子把我送到这里,你们走吧,免得耽误了事。”
空骨道,“知景姑娘……”
我胡诌道,“我曾经来过这里,这巷子离云府还蛮近,我知道怎么回去,你们走吧。”说完这句话我心里是极害怕的,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大路痴,现在又将近黄昏,我瞎摸回去恐怕要到夜半三更。
抬轿子的小厮们嘟囔起来了,似乎在抱怨我不识时务,耽误了他们公子回府的时间。
我也突然发现自己这脾气发得真是不应不该,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空骨问道,“你现在还想一个人回去吗?”
我踌躇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他的眉眼温和起来,再次弯下腰,拍了拍背,我知道他的意思,脸红着倾上去,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两腿夹紧他的腰。
回到轿子后,空骨与我各怀心事。我是理亏,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而空骨侧着脸,拿了一本有关商鬻贸易的书籍,手指静按着一页,发呆了良久。
一路上弭口无言,如死般静默。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空府。
从侍奉我的丫鬟那得知,空骨去雾郡是为了办一件重事——在兵器店里选购几只上好的宝剑,以高价卖给皇孙贵族,我才知道那日到的空骨兵器铺是空家旗下小小的一个分舵,但也是大有讲究,比如走到二楼紫烛灯盏处有一个小暗格,按动暗格便可以旋出一道小门,门后是世上稀有的珍贵兵器。这样的机关设计遍布空家资产,况且也仅仅是冰山一角。据我所知,空家涉及行业广阔,除我熟知的瓷器,兵器,木扇业以外,他们经营的茶业已经垄断了云兰与烟沙的市场,此外空家的丝绸布匹,骏马之类适合于上层名流运用的奢侈品也是闻名天下。总之一句话,空骨家的产业涉猎极广无奇不有,是我这种小蚍蜉不可想象的海富。
那丫鬟还告诉我说,这一年来空骨公子一直在与皇宫中某几位大臣谈秘密生意,至于内容条目倒是无法让人明晰了。
我在空骨家修养几天,也可是享尽奢华,被褥是上好冰蚕丝编金丝绣的,蓝盈盈的鸢尾在床单上也是开得璀璨,还有一些我这种老大粗不可明白的一些锁扣花纹,星星点点大抵出自名家的手艺极其繁复地点缀在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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