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台是半开放的观景台,四周有雕栏红柱,却无城墙,简单来说,和前世的大号园亭差不多。
我跟着空骨公子,沿路上遭到了不少艳羡的目光,当然也有不少是出于嫉妒,我猥琐着笑,陶醉在后者之中很是受用。
空骨公子告诉我,这白玉台是颜公子作主,宴请天下富甲之流共赏花灯,其中不乏皇亲国戚,颜公子发送邀请函时,把它们分成了三个等级,一等级专供平民百姓和小型商贩,二等级则作为富甲贵人的入会凭证,只有三等级才适用于皇亲国戚,天下名流,他们也才有资格来到白玉台,而我大抵是因为空骨的缘故,才有幸能上白玉台。
空骨公子递给我一把木扇,花梨木制成,木色红紫,文理细腻,放在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白玉台太无趣,我带你去集市猜灯谜可好?”
我道,”空骨公子好生雅致。”
他颔首。
那人未应,我一个轻功使上去,停在他面前,拱了拱手。良久,这人一动不动,也不理我。
我抬头,半晌过后,大惊,恼怒异常。
这时一只麻雀突然飞了下来,停在对方的脸上,所啄之处,一只红色的萝卜块掉了下来。我凑近他,只见此人目如纽扣,鼻似菜头,嘴如封线,呆愣稻草人是也。
我摇摇头,扶扶额头,走到旁边的陶塑摊旁,摆上自己的白荷陶塑,一张纸条突然飘到眼前,“姑娘既来,颜某也安了心。”我有些火大,一下子把纸条撕得粉碎,狠狠地扫了一眼陶塑摊,却突然看到摊中一个长相奇异的铁制小人。
我端上手来,好奇地拉拉它身上突出的发条,那小人嘴巴突动,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姑娘……既来,颜某……也……安心了,那只白荷……还……望姑娘物归……原主,……放在桌……上即可,姑娘今天。”
“哦!”我道,“已经放上去了。”那小人停了停,似乎刻意留给我回答的时间,一会继续发声了,但思维却是出奇的跳跃,”亭右……檐……处有一……白鸽,寻着……白鸽姑娘……可到白……玉台。”言毕,”咯嗒咯嗒”几声,停住。
我满头黑线,又愣了几秒,才缓过神,抬起头看右屋檐,却冷不防感到手背上一片热意,摸了摸,手指间隙间满是粘糊糊黑色之物,才瞬间意识到这是鸟粪!
头顶左侧突然飞出一只五色鹦鹉,道,“东施!东施”扑打着翅膀,飞向远处。
我恼羞成怒,一鼻孔恨不得当两个鼻孔使,火气涌向肺部,即将喷薄而出,向前迈了一步,想抓住这只杀千刀的鸟,不料脚底一滑,跌进一旁的水池里。
来到白玉台时,我顶着湿哒哒的头发,穿着破烂的绸裙,狼狈不堪。
那只鹦鹉停在一个人的手上,收敛了羽翼和尾巴。
那个人穿着布衣,以服饰着装来看,大概是主火正事务的仆人,他看到我后也是蓦然一惊,估计是被我这蠢样吓到,随后僵硬地行了个礼,把我带到白玉台侧门处。
一路上,我死盯着那只鹦鹉,恨不得它回家吃坏肚子立刻拉痢,也暗自诅咒没教管好宠物的仆人回去被主子狠狠扣掉工钱。
白玉台很大,纯白大理石筑制,大概是祭天的场址,我跟着仆人,他死气沉沉,一路不语。
我打了个哈哈,道,”这位小哥,敢问颜阁主在白玉台吗?”
“主子素来不见女流之辈,姑娘别希望从我口中问到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立即停嘴,在他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再次见到空骨时,黄昏已至,我冷不防打了个喷嚏,站在角落里。
如果说早点让我知道这白玉台的排场时,打死我都不会来,满眼望去,这场面和那日的空竹散华所差无几,贵媛千金,商贾巨子人头攒动。
我一个人愣在角落里,傻傻地盯着空骨公子。
他一袭素衣,衣袖鼓动,不胜罗绮,发髻上插着高高的玉簪,几缕发丝就着发髻的边缘自然地垂落下来,映着格外皙白的肌肤在楼栏析漏的风中飘扬沉浮。
果然是美人,当个电线杆站着都如此养眼。
也罢,既然空骨邀请我的,我拨了拨凌乱的头发,走了上去,道,“空骨公子?”
空骨看到我后,微怔,竟轻笑出声,“知景姑娘你怎么了?”
“那还得拜公子所赐,你要我找的颜公子大大地捉弄了我一番,拿稻草人和小铁人忽悠我,指娇凤为斑鸠,还叫我向右接左边掉下的鸟粪。”
空骨道,“颜公子不喜女流,我原本跟他说过别捉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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