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飘起了雪,吸引住了祝音的目光。她盯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思绪不由回到了很多年前,想起那些事,她慢慢失了神。
突然,就无意识地将手放到了江默陵的左膝上,眼里充斥着满满的心疼轻声问道:这里,还疼不疼?
江默陵本来还一心盯着照片,闻言浑身一震,手还放在他膝盖上的祝音感觉到他的反应,一下子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她迅速地一抽,将双手收了回去,两只手握在一起轻轻绞着,低下头轻轻咬住了嘴唇,像是害怕被江默陵责备一般。
江默陵复杂地看了她良久,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觉得脑中的东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才发觉,他以前以为的,好像并不是真的,并不是对的。
思绪混乱地回到家,却发现此刻家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一大堆在在客厅里吵闹着,个个手里拿着衣服在走来走去。
他皱眉看着眼前繁杂的人,视线迅速地移动着寻找祝童。捕捉到祝童的方向后,还没等他走过去,祝童已经先看到了他,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迎接他,阿陵哥哥你回来啦
江默陵按按已经隐隐开始发疼的额头,耐着性子问她:这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干嘛呢?
祝童开心地一笑,答道:明天不是有个晚宴吗?你那么忙又没时间陪我去挑选衣服,我就把他们都叫到家里来了呀
说着挥手指挥几个人,将手里的名牌衣服都拿了过来,然后才对江默陵说:阿陵哥哥你觉得哪个好看?
江默陵头疼得厉害,实在无心挑选,便道:随便吧,你喜欢就行了。
祝童看他这个态度,不高兴地把嘴撅了起来,阿陵哥哥,人家专门等你回来问你的意见,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无奈,江默陵只好扫了一眼,然后随便指了一条连体裤式的晚礼服。祝童一怔,因为她并不喜欢连体裤,江默陵是知道的。明显看出了他的敷衍,祝童没生气,只是娇嗔道:阿陵哥哥你也太敷衍了吧,心不在焉的。
江默陵实在不耐烦应付她,没说话。
祝童感觉自己的委屈一瞬间就全涌了上来,几欲生气,但想了想还是先忍住了,有外人在,她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而且跟江默陵在一起那么久了,她还是看得懂他的脸色。她伸手接过那条连体裤,然后挥挥手,示意那些人先离开。
众人识趣地将衣服都收起来,迅速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了两人。
人都走完后,祝童张了张嘴就想发脾气,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她想了想,拉着江默陵坐到沙发上,撒着娇哄他:阿陵哥哥是不是上班特别辛苦啊?祝童给你捏捏肩。
说着就抬起手来,江默陵慢慢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摇了摇头。
祝童看他一副郁郁的样子,温顺地扑进他的怀里,阿陵哥哥,你有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哦祝童永远是你的开心果。
江默陵摸摸她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顿了一秒后,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她:祝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祝童趴在他的怀里笑了笑,然后边回忆边说道:当然记得啊,那是在孤儿院的后山。那天飘着大雪,有个小男孩从外面跑到后山来玩,在雪地里不小心摔了一跤。那天我也刚好去后山玩,就听到了小男孩的哭声,便循着声找了过去。小男孩伤到了膝盖,站都站不起来,没办法,我只好把他背回了孤儿院。
说到这里她呵呵一笑,然后接着道:然后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啊。你回去后没几天,还让你的父母来把我和姐姐一起接到了你家里去玩呢。
祝童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江默陵的右膝,柔声问他:阿陵哥哥,还会疼吗?
江默陵摇摇头,轻轻搂住祝童没有说话。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起了白天在孤儿院时,祝音发现自己逾矩后那种惊慌、害怕被责备的神色,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刺刺地疼。
祝童没有发现江默陵的不对劲,自谈话后,她自觉再次提起了当年的事情,江默陵会更爱她些,就没太在意其他。
却不想总有人要来打破她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