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找到关窍,如今一朝得见真传,日以继夜的苦练打熬下,筋骨舒张,体魄便渐渐魁梧起来,气力大增,饭量更是大增,顿顿要见荤腥,以此填补精气,再有药酒外涂,厚积薄发,进境非凡。
眨眼,便到了八月。
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谭嗣同入京。
自六月起,光绪帝决定变法之后,各地已是接连掀起维新运动,响应号召,壮飞之名,传遍天下。
只是苏鸿信两耳不闻窗外事,练武练的只如疯魔了一般,一身气势日益剧增,加之他不时行刑斩首,久而久之,养成的气势便似狮虎豺狼一般,平日瞧着不显山露水,可但凡目光一扫一瞥,稍露点煞气,已是足以骇的人胆惊魂飞,心颤发怵。
整个天津城,如今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活阎王”,一经提起,黑白两道那都是惧之三分,谈虎色变,好在这只恶虎醉心武功,无心他顾,只让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直到九月。
变法维新,如火如荼。
这一月,天津准备阅兵大典。
满城热闹。
院子里。
苏鸿信依照往常演练着拳脚,那颗前些日子本还枝繁叶茂,含苞待放的桂树,如今却似入了秋冬一般,翠叶泛黄,桂花零星,像是迟暮将亡的老人般,渐枯渐萎,怕是挨不过今年的冬天了。
正练着,苏鸿信眼中却蓦的精光一露,双手双脚一展,如恶虎扑起,径直袭向院角的一处墙头,却见那里,正有个人探头探脑的朝院里偷瞧着。
“哪条道上不开眼的?敢来你爷爷这触霉头?”
他一扑而起,厉啸一声,整个人势如流星般,一侧肩肘,便朝院墙靠了过去。
院外,隐听一声惊呼。
却见那人还不及跳下去,苏鸿信已是悍然撞在了墙上。
只这一靠,那土墙立马就和长虫一样,整个打起了摆子,晃颤欲倒,好不惊人。
遂听外面响起一声“哎呦”。
苏鸿信脚下一赶,径直转出了门,就见院外,一人正跌坐在地,揉着屁股。此人一身长袍马褂,瞧着不似穷人的打扮,模样生的是唇红齿白,若说别人怕是看不出来,可苏鸿信一眼就瞧出来这是个女的。
“等等!”
眼见苏鸿信追出来,那人脸色一白,忙道:
“是王五爷让我来请你的!”
话都不利索了。
委实是眼前这位的气势太过骇人了,披头散发,身形奇伟,肤色古铜,一双精光内敛的冷眸居高临下一垂,她立觉自己仿似被一只恶兽盯是,下一刻就像要被撕碎了一样,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你又是谁?”
苏鸿信随口问道。
“我是我们家先生的跟班!”
这人心惊胆战的站起,眼见苏鸿信没了动作才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咽着唾沫。
“你家先生又是谁?”
苏鸿信眯了眯眼。
对面的那人脸色更白了。
“我家先生号壮飞,如今城里要举行阅兵典礼了,让我来请一请你!”
苏鸿信眼露异色,但听到王五来了天津他还是不胜欣喜。
“你等等,我去换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