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像太极和八卦那些内家拳,需要数年的苦修,才能习有所成。
毕竟,他现在最精的是刀法,谭腿又是个半吊子,手上总得多点能拿出手的东西,不然去了京城,丢人是小,说不定命都得没了。
“可惜,要是能得到形意拳的桩功,说不定进展会快些!”
又舀了一瓢药酒,苏鸿信一口灌完,憋着喉中的滚烫热气,挪步走到院里的一颗桂树前。这桂树比他腰身还粗,时值六月末,桂香将放,他临到近前半步,步伐陡住,上身往前一斜,推肩抵肘,对着树干便沉沉靠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陡然自树干与苏鸿信肩肘接触的地方生起,沉重惊人。
旋即枝晃叶落。
苏鸿信口中闭气屏息,右脚绕树往侧一滑,却是把左肩换成右肩,侧身倾斜,双脚甫落,便似生根在地,腰身一震,立时又靠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
声音刚落,他左脚再滑,再换左肩,两双脚只绕着桂树盘转,一步一靠,一圈转下来,地上已是落满了桂叶。再看树干上,时长日久,这上面的一圈,赫然已是被磨平了沟壑,变得光滑,且浅浅凹了下去。
又转了几圈,暮色渐深,门外多了几个脚步声。
王掌柜边擦着汗边站住,身后还跟着辆驴车,驴车上,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上面,无精打采的,嘴里吃吃发笑,似傻似颠。
可一到院门口。
那孩子突然双眼圆睁,疯狂挣扎了起来,口中哇的又哭又嚎,尖声叫道:“啊,不进去,我不进去……”
张嘴吐出的声音,竟是苍老无比,沙哑刺耳。
三两下的挣扎,愣是把驴车摇的快要散了架一样。
只把跟来的几人骇的惊恐失色,三个汉子连带着一个妇人,四人硬是按不住。
正哭嚎着,院里却陡然响起一声冷哼厉喝。
“滚!”
冷哼一落,孩子哭声立止,面露惊恐嚷道:“饶命……饶命……这就走……”
下一瞬,孩子挣扎的身子立马软了下去,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小子在人家坟头撒尿了,赶明儿醒来去烧点纸钱,磕几个头,就没事了!”
苏鸿信的声音隔着墙传了出来。
跟来的几人对着院里便扑通一跪,嘴里千恩万谢的。
随即就听又有声音又传出。
“行了,回去吧!”
这还没进门呢,驴车就又被赶了回去。
王掌柜瞧的傻眼,忙道了几声谢,才跟着走了,边走嘴里还啧啧称奇。
等人都离开了,苏鸿信慢慢走到门口,一双眼直直瞥向运河边上的一颗树。
树底下,坐着个人。
那是个瘦小枯干的汉子,貌近四十,穿着件无袖布褂,腿上是条浅灰色的灯笼裤,脚上踩着双泥渍斑斑的搬尖洒鞋,精瘦肤黑,上唇还蓄着两撇胡子,浓眉圆眼,正靠坐在树根下纳凉。
身边的地上,斜斜横着一杆大枪,这枪可是长的惊人,好家伙,差不多都有三米来长了,枪头上裹着灰布。
苏鸿信刚一瞧向对方,那人也慢慢转头,四目相对,他背后汗毛竟然全竖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冒起一个个凸起,全是鸡皮疙瘩。
到底还是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