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叹和丁九重停下了手,林安便对着毕玄他们说的:
“准备,该我们上了。”
不料毕玄却按住了林安,开口说道:
“主上别急,他们都有留手,而且,有别的人来了。”毕玄话音刚落,一阵娇笑声从山路传来,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接道:
“我的大帝哥哥,老叹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当年那样甫见面便狗咬狗骨,不怕给我金环真扭耳朵儿吗?”
林安心里一动,暗道这邪极宗众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居然连情报手段都差不多。毕玄说之前周老叹和丁九重有留手看来就是在防备剩下的两人了。
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的彩衣艳女出现周老叹之旁,还作状向周老叹挨过去。
周老叹如避蛇蝎的横移两丈,到了上山的路口处才立定,骇然道:
“你要找人亲热,就找你的丁大帝1
丁九重乾笑道:“老叹兄恁地好介绍,还是留给你1
林安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推论没有错,之前还生死相争,忽然间,周老叹和丁九重又变为言笑晏晏的老朋友,再没半分火药味儿。
金环真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只见她跺足嗔道:
“你们算是甚么东西,竟敢把我媚娘子金环真来个你推我让的。总有一天我要教你们跪在地上舐老娘的脚趾。”
震天长笑自远而近,一把本是粗豪的声音却故意装得阴声细气的缓缓道:
“量他们也不敢要你的,就让我”倒行逆施“尤鸟倦照单全收1
林安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和毕玄、鲁妙子也交流过。知道人在全速驰掠之际,体内血真劲的运行都处于颠峰,若同时扬声说话,自然而然会说得既亢促又迅快,表里一致。
能达一流高手境界者,均有本领保持声调的平和,倘如来人般说话的速度和奔行的速度的截然相反,不但既缓且慢,又是故作阴声细气,正显示出他可违反天然的常规,臻至可完全控制气劲和声音的发放。这个“倒行逆施”尤鸟倦,肯定其武功已臻达大师级的境界。
只是这一手,就知道他的武艺不在辟尘之下,不过此人故意显露功夫,态度嚣张无比,显然也是一副不长命的样子。
透过枝叶瞧过去,由林安的角度,刻下正好看到俏立亭边的“媚娘子”金环真,当尤鸟倦声音传来时,她先是玉容微变,随之才绽出媚笑,可知其心中也是震骇。
倏地,一道人影挟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现身在五丈高处,然后像从天上掉下来般,笔直下降,落在金环真之旁,落地时全无声息,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轻。
“倒行逆施”尤鸟倦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
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
他所穿的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蹩忸,背上挂着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理该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完全不成负担。
金环真下意识戒备地挪开少许。
尤鸟倦双手负后,环目一扫,仰天发出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以他独有的阴声细气眯眼道:
“二十年哩!难得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这邪功异术四大魔门别传,又再聚首一堂,废话少说,飞马牧场的人都是我的,至于那鲁妙子留下的东西,你们喜欢争个焦头烂额,悉从三位尊便,尤某不会干涉。”
丁九重冷沥的声音从亭内传出道:
“你打的确是如意算盘,先把人要去享用,待我们为争图纸拚个几败俱伤后,才再来检便宜。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
尤鸟倦眼中闪烁残忍凶狠的异芒,怪笑道:
“丁九重你的邪帝梦定是仍未醒觉,看来还得由尤某人亲自点醒你。”
先前与丁九重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周老叹插入道:
“尤鸟倦恰好错了!丁大帝不但非是帝梦未醒,反是因太清醒才看出你居心叵测,真妹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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