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华赶过来的时候,产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近身服侍的自然不得闲,就是旁边烧水递巾帕的低等女中也脚步匆匆。在这种各司其职容不得一丝大意的环境中,一个捧着木盆从外面进来的女中就显得十分惹眼了。
因床前已围了许多人之故,外围伺候的这些低等女侍是没资格靠前的,既怕添乱,也怕她们进进出出身上不干净。照说朽木家的侍从一举一动都是有规矩在的,能进主母房里伺候的尤其,可这个女中端了木盆进来,一边说着“松岛夫人,热水来了”,边没头没脑朝床边挤过去。
晴华下意识蹙起了眉头喝止道“什么规矩还不快退下,添得什么乱”
谁知话音还未落,那女中头也没回地一扬手,滚烫的一盆热水便泼在产床边的松岛与纪枝身上,两人条件反射烫得往旁边一缩,正空出一道缝隙来,那个女中趁机便欺身上去,手里正是一把锋利的弯刀,直冲着毫无防备的名嘉的腹部刺过去。
这变故叫周围人大惊失色,晴华下意识伸手去拦,奈何离得太远徒劳无功,而最近的松岛和纪枝,因方才那一盆热水之故,都下意识避开了一点,此时再想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若真叫她得逞了,这一屋子人估计都不用活了。危机之下,纪枝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原本身体避让的方向是朝后,却硬是生生扳了过来,伸长了手臂去挡。
不过终究是迟了一步,锋锐的刀尖擦着她的手腕势如破竹地刺过去,一刀就挑断了她的筋腱,还毫无阻碍地朝着名嘉而去。那个女中似乎有些恼怒于纪枝的碍事,顺势一脚便踹开了她。
被阵痛吸引了几乎全部的注意力,名嘉疼得视线都有点模糊了。还是松岛和纪枝那声尖叫拉回了些神智,等看见有刀刺过来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此时此刻便有十八班武艺也是白搭,惊怒之下只条件反射伸手去抓。
锋利的刀刃穿破皮肉,半个刀身没入名嘉的左手,滑嫩的皮肤登时叫破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霎时涌了出来。似乎感受到外界的危险,下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疼得名嘉几乎使不上力气,但本能逼迫着她死死握着刀刃坚决不松劲。那女中没料到一个正在生产中算得上任人宰割的女子还这般彪悍,短刀没入皮肉的感觉如此清晰,而名嘉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愣是不放手,无论她如何使劲都不能推进半分,倒一时僵住了。
不过几息工夫,晴华和松岛已回过了劲。松岛抓起手边的剪刀便冲着脸面捅过去,而晴华好歹是武家嫡女,朽木氏的公主,身手虽不能与名嘉相比,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立刻连放了两道“白雷”,又上了六十一号的缚道,这才解了急。
产房内众人被这一变故吓呆了。眼瞅危机已除,主母一松手,那把弯刀便落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金石之音,而几乎被对穿的左手汩汩冒着鲜血,更要命的是孩子还尚未生出来。她们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生产,个个目瞪口呆。
到底还是晴华先稳住,见名嘉已痛得说不出话来,便只能出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着你们夫人”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医官哆嗦着上前查看,一惊之下声音都变了“夫人,小世子已冒头了,您忍着点,用力”这种时候当然也不好仔细瞧手伤,也不敢胡乱用药,只得先裹了手掌,才好抓着布条借力。
“我把这个贱人带出去,你们都用心服侍着你们夫人。”晴华也心惊肉跳,又看了看因筋腱断裂导致整只手软软垂在身侧的纪枝,招呼道,“你也伤了,留在这里也无用,先跟我出去。”说着也不敢叫自己的女官经手,亲自押了那行凶的女中离了产房。
银铃听了晴华的回报这一惊非同小可。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到当时的千钧一发,但凡名嘉稍微软弱一些,如今怕是要一尸两命,老爷子一生沉稳持重,深谋远虑,也免不了深深后怕起来。
同时也十分自责。
原以为身处内院的女官们当不至于有嫌疑,故而先将她们放过了,没想到却险些疏漏之下叫钻了空子。惊怒之下立刻着里见清光去把女侍们也拘起来,自己则先去了趟名嘉的院落。
那作怪的东西能随意夺舍旁人的身体,只是盘查怕还不能高枕无忧,可如今名嘉生产也正是要人忙乱的时候,总不好拘着不叫人进出。想了想,银铃到底见多识广,便在整个院落外布下了一层坚实的结界。
只要外头无人进去,内里当是安全的。无论如何,先撑过生产这道关卡再说。
虚圈的战斗耗时不短。虽然成功打开了黑腔,也准确进入了虚夜宫,但要在广袤的空间里找到敌人却也费了一番工夫。且初来乍到孤军深入,白哉他们的任务并不只有支援一项,还要探探那些破面的底。故而一开始战斗,几位队长都没有拿出全部实力,而是有所保留的同时用心观察。
这样一来,难免进展就慢了些。蓝染带着前三刃前往了现世战场,而把黑崎一护送往现世以后白哉也不再分心,只专注自己的任务,将虚圈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之后才打道回府。
更木剑八一贯好战,料理完十刃尤不过瘾,涅萤利则一头扎进第八十刃行宫的实验室如获至宝。白哉对以上两者都没兴趣,也不耐烦陪他们浪费时间,他关注的重点是蓝染寝宫庞大的数据资料。
一年前蓝染叛变时,闲院武藏曾被能够夺舍魂体的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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