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些日子,你去看沙都了。”武藏斟酌着语气开口,观察着名嘉的表情,“那孩子心性未定,又一贯任性,叫织田夫人给她磨磨性子也是好的,不然总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她自己倒还罢了,只怕连累你们姐妹们。”
名嘉微微一哂,不以为然“这是出嫁前就该做的事了,如今沙都业已成人,管教她已不是娘家能干预的。况织田家胆大包天,对闲院氏所出的公主尚如此无礼,父亲一贯作风强硬,怎么这次倒由着织田家摆布了”
“我们家格虽比织田家高些,却也不能不讲道理。此事是沙都理亏,我便是做父亲的,也不好就回护她。毕竟是做了人儿媳妇的,婆婆要管教也是天经地义,但联姻却不能因沙都一人的不懂事而有丝毫差错,你,明白吗”
名嘉闻言,慢慢坐直了身子,直直盯了武藏半晌,缓缓笑了。
“所以,您就打算送西乡优过去”
见武藏不答话,名嘉气极反笑“亲生女儿在夫家受了欺辱,不说维护反倒还助纣为虐。我再没听说过哪家侧室有孕便要软禁正室夫人的。沙都再有不是,也是织田家明媒正娶的御帘中,新婚燕尔就急着纳侧,正夫人膝下尤空而侧室便敢身怀有孕,是欺负闲院家无人吗父亲不说为女儿主持公道,反还认为是沙都不贤惠之过,如今竟还打算再送个养女过去,您是何居心”
原不打算动怒的,然而说着说着,连名嘉一个外人都觉得心寒齿冷,忍不住站了起来“我知道父亲打算无非是思量着闲院氏的养女出身尊贵,掌管内宅名正言顺,便是他日产下子嗣也于闲院家无害,联姻才得以维系。对家族,自然百利而无一害,可对于沙都呢再嫁个闲院氏的女儿过去,您要她如何自处连娘家都抛弃了她,织田家还能善待于她吗”Μ.
“她未能笼络夫家,本就没有尽到义务,跋扈自私又愚蠢短视,靠她自然是不成。你既明白为父的打算,就更应该清楚轻重缓急。”武藏怫然不悦。名嘉冷笑道“好一个大公无私的宗主家族后继无人急着找帮手,倒要叫女儿们在夫家忍气吞声,末了还在背地里狠狠捅上一刀。您也算是个做父亲的您也有脸面”
原本服侍在外的松岛和纪枝听着里面声音越来越大,不禁担忧。夫人向来不怎么动气,可是方才吵起架来她们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旁的也就罢了,如今夫人还怀着身孕,可不能这么气着。
然而夫人和武藏大人在内说话,她们也不敢贸然进去,还是松岛鼓足勇气凑近房门,抬高声音道“夫人,膳所台送了新出炉的点心,您与武藏大人用一点”
室内安静了一瞬,几息之后,听见名嘉平静的声音“不必了,我与父亲大人谈事情,用不着你们伺候。”
松岛深深地松了口气。
被外面的声音提醒到,名嘉平复了一下心情,也不去看武藏的脸色,重新坐回座位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扶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先前,您使花山院夫人来传话,叫我不要插手织田家一事。”对面的武藏依然脸色铁青,显然还没从被名嘉指责的冲撞中回神。
“我也就直说了。您要我为家族绵延出力,我身为闲院氏的女儿,责无旁贷,但沙都的事,您得听我的。”见武藏要反驳,她摆了摆手,接着道,“千熊和长康年幼,无论日后立谁为嗣,都难凭借个人力量统领宗族,必要依靠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姐妹。我是嫡女,也曾是宗女,姐妹中我嫁得最好,要辅佐幼主,最能出力的也只能是我。父亲大人不也正是明白这一点,这次才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要想闲院氏千秋稳固、宗嗣绵延,今后只有您求我,没有我求您。若不想日后我与您翻脸,再不管闲院家,织田家的事您就少操心吧。”
一直知道名嘉的强势,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被当着自己的面如此直白地捅破又是另一回事,武藏第一次张口结舌,像看个不认识的人一般盯着名嘉。
从她的脸上,他确定了一件事名嘉没有在开玩笑。
仿佛是配合武藏的震惊似的,名嘉的目光不闪不避,迎着武藏的视线微微挑起了唇角“当年您舍我而就千熊,一心要男子继位,世俗如此,我也没话说。如今,您又要我为家族出力,庇护兄弟姐妹,也该照我想要的方式来。”
咬牙半晌,武藏沮丧地发现,名嘉说的并没有错。他已经没有能够牵制她的筹码。自己这个女儿,便是出嫁了,也不过是换了种法子把闲院氏的未来捏在自己手心里。
再想想族里前几日闹出来的动荡,几名信任的侍卫如今还重伤未愈,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并会顾及闲院家声誉的人,也只有名嘉了,此时怎能逆了她
自己堂堂宗主,又是名嘉的父亲,却被女儿压得死死的翻不过身来,质问的字字句句,都叫他哑口无言,又是何等憋屈
“沙都对你素无尊重,你与她也并非姐妹情深,又为何一定要揽事上身”终是不解和不甘的,就算点头答应了名嘉的条件,也还是耐不过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而对此,名嘉却没有回答。
不过是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说了,武藏也不会明白。
做个有本事的女儿,还不如做个平庸的儿子,只是活着,便有大好的前程被奉到面前。人强,怎能强得过命都不过是被推出来给兄弟铺路的姐妹,谁又配为难谁呢
翌日,十二番队来报,叛变的蓝染等三人终于离开虚圈,带领三名“十刃”来到现世战场,与尸魂界的战力短兵相接。但前往虚圈作战的几位队长和黑崎一护等人仍没有音讯,通信也尚未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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