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雾中的祭品

间阎罗衣装。

    对“名之容器”无名氏而言，在同一时刻之内，他只能为自身的躯体冠上一个“君王之名”。至今为止发生的唯一例外，只是在与周幽王陷入僵持时，向美国皇帝诺顿一世借助了额外的力量。但那是因为在“容器”的内部，诺顿是唯一一位愿意主动与无名氏合作的君王。而周幽王与拉美西斯二世本人的意志，显然并不站在“王权感染者”这一边。

    除这些原因以外，那种双方陷入僵持的特殊情况也非常少见，几乎不太有机会出现在实战中。所以无名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为自己冠上一位君王之名，无法叠加。例如他现在如果想借助“幽冥”的力量，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符合【有关部门】安全条例的……嗯，拷问的话，他就不得不放弃拉美西斯之名。在这之后，即使是事先写好的埃及象形文字，也会立刻消失。

    然而，就在无名氏指尖燃起一团青色焰舌，准备与“宇宙大将军”探讨一下雾中骑手真身时。梁汉帝侯景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灰色的“点”。

    灰色的“点”逐渐变大，逐渐形成了先前那种怪异的雾气，但它的形状却显得有些凝固，并未弥漫在整个室内空间。无名氏觉得那可能是一人与一马的雾中投影，但绝不属于梁汉帝侯景本人所有。

    灰暗的雾气蔓延在侯景身后，与她自身的影子并未相交。在被破坏的吧台与酒瓶、酒杯之间，暗色的雾中战马抬起前腿，越过了侯景的那匹真实战马。随后暗色的雾中人影也浮向侯景的身躯上方，延展、扩张，最后将这位君王笼罩于暗雾之下。

    而后，雾气构成的人与马之影化作实体，与无名氏先前所见的那些雾中骑手十分类似。梁汉帝侯景本人的实体反而变得更像影子，在浓厚的暗雾中缓缓融化，逐渐陷入空无。

    一瞬之间，雾气消退、平息。梁汉帝侯景不再躺在酒吧的地面上，暗雾与雾中的骑手也不再笼罩狭小的室内空间。而在一切事物彻底消失无踪之前，无名氏与芙拉听到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为什么？”这似乎是梁汉帝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份失真，如同来自遥远的郊外林间。

    “为什么问为什么？”陌生的声音响起，似乎并不了解侯景的疑问所在。

    “我是你的盟友……我是王权携带者。”梁汉帝的声音得更加遥远，模糊难辨，“你应该将我救出，而不是……”

    “狂猎大军需要猎物。”陌生的声音响起，虽然同样遥远，却比梁汉帝侯景清晰许多，“你带我们前来狩猎，但你失败了。”

    “可我……”反驳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我不……”

    “狂猎大军是公正的天灾。”陌生的声音说，“无论承受之人是谁。因为天灾必须降下，所以它才一定会降下。”

    无人应答。梁汉帝侯景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发声的能力。

    “这是最基本的准则。”陌生的声音向空气中的虚无说道，“你祈求，我们应许。我们为你带来一场狩猎。而狩猎总是要有猎物存在。”

    声音沉寂之时，无名氏的眼前已然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