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要叨烦几日,你可别这么能吃,大宝用了那么贵的小参片,那是现下用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我们已经欠了她天大的人情了,再给她添麻烦就不像话了。”
“知晓了,知晓了,你且放心。”胡九刀连连点头,他昨天是饿得狠了,而汪家娘子一端就是端上了二十张饼,他一个没忍住,她劝了几句后,他就真吃了。
事后想来也是后悔得很,哪能就这么不讲客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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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背了弓箭出了门,她去山上看了看,也去村子里看了看,逃荒的不少人家已经躲进山里去了,至少山间地里,树上,总能找得到点吃的,比饿死在家中强。
还好,她事先想过这事,所以挑的山洞周围全是岩石,看上去就是找不到什么吃的,她也做了一些掩饰,想来如果不是运气太坏,藏着的东西也被人发现不了。
昨天她听了胡九刀跟她说了外面的事,听说现在外面已经乱得很了,怕是真有食人肉的事发生了。
而她现在仅在周围村子里走了走,就发现胡九刀所言不虚,那些没饿死又胆大的,看到她就是扑过来,一路上来,才十来里地的来回,她就遇上了两个,两个看着她的眼神都想把她当生肉啃。
张小碗身上背了弓箭,手上拿了铁棍,本身就是力气大,壮汉也未必打得赢她,何况是瘦得没几把力的男人?往往那人扑到她三尺左右时,她手中的铁棍就挥了过去。
这样打不死人,但能打得人不会有力气爬起来再追赶她。
她下手狠,那些周围看着她下手的人,也是看不清她戴在帷帽下的那张脸,偏又觉得她凶悍得很,不好对付,于是她一棍挥出去,走上个近百米,都无人想上来再挑畔。
张小碗没去远的地方,她转了转,挑着没人的路回家。
回去的路中,正要抄小道往后院走时,她听到大路的另一边响起了几个人急急的脚步声,她偏头一看,看到了汪永昭带着两个青年在连着河边的一条道上走了过来。
张小碗想了想,停下了步子,等着人要错过她时,她微弯了腰福了一福,行了礼。
她以为汪永昭会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会走开,但哪想,汪永昭就这么在她行礼时停了下来。
随即停下的是那两个年轻男子,他们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好奇。
“嫂嫂……”在汪永昭开口之前,那两个年轻男人朝她握了握拳,两个人都叫了她一声。
张小碗轻皱了眉,未说话,但还是朝他们也福了一福,算是应答。
她静待他们离去,但汪永昭却没走,他看了她几眼,然后说道,“小儿这几日为何不来?”
“在家中勤练。”张小碗低头答道。
“练好了?”
“是。”
“明日让他再来。”汪永昭说完这句,带着他那两个兄弟走了。
那两兄弟,汪永安与汪永庄朝着张小碗又匆匆一握拳,跟着他们大哥走了。
张小碗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轻抿了一下嘴,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事,这才提步离去。
她知道,是汪家的这几个男人住在了前院,才没人扫荡得了后院。
要不然,那村中的人,早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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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汪永安回头看了看那提步往另一条道走了的妇人,再看着她那快速且敏捷的走路样子,他回头忍不住跟他大哥道,“大哥,我看那大嫂像是个知礼的,并不像一般村妇那般粗俗。”
“身上还背着箭呢,你没看到,手中还有铁棍,这哪是一般村妇,我看是莽妇也不为过……”汪永庄却在一边惊惊炸舌。
他这话一出,走在前面的汪永昭回过头,冷瞥了他一眼。
汪永庄忙顿住弯腰道歉,“是三弟妄言了,不该道嫂嫂的不是。”
“注意着点。”汪永昭皱了皱眉,回过头继续大步回屋。
待到家中,管家的连忙上前说,“大公子,朝食好了,您可要现在就吃?”
“我爹呢?”
“老爷那刚送了过去,已经吃上了。”
“吃得可多?”
“刚送过去,稍下老奴就过去看看,再回您。”
“嗯,端上来吧。”汪永昭带着两个弟弟进了堂屋,对跟过来的江小山道,“你等会吃完饭,就领着陈柒陈捌他们去河边挖个大洞,把那几个死人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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