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县夫人送了趟礼,也没传什么话,也没派什么人过来。
安静得张小碗都认为自己想多了,她还以为会派另一人过来继续折腾,哪想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事实上,张小碗确也没有想多,那边有人得知了张家的动静,写上了信送到了京城汪大郎汪永昭手里,让他知道他的贫民未婚妻是有多粗俗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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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赶在春末种上了田,两亩地里的菜也全种上了,张大爹张大娘这两口在去年的瘟疫中已经死了,张大金一家不知去向,在年中,张家给两人齐整了坟,堆了个坟堆,上了几柱香,烧了几刀纸钱,算是尽了那点微薄的孝。
村里人也说他们什么不得,要知道,他们家中的死人,可能连个平整的坟都没有,那引起连夜埋的,可能都认不清埋人的坑到底哪个是他们家的。
本是安静的梧桐村因村户的减少更显安静起来,而在这年,村里的田地也被县上查清,绝了户的人家的水田收了上去,要买的也可以去买。
张小碗听到此消息时可算是高兴了一把,可也没高兴太久,因家中银钱不多。
所幸这时的地不贵,县老爷自动开口借了一笔,张家就购置了二十亩水田。
田契到手后,张家成了村里拥有水田最多的人家了,张小碗也为此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如此,她是不用太担心这家中几口的生活了。
只要不是有天灾**,只要勤于劳作,人还是有口饭吃的,虽然背了债不轻松,但人只有盼头,日子就能过得好。
至于算盘和识字,张小碗还是要让他们学会的,可是小宝和小弟都不是机敏的人,有地可种,比他们出去闯荡要来得强一些。
尽管张小碗觉得自己也操心得太多,不管什么朝代,人在跌撞中才能成长,也许小宝他们出去吃了亏了,本事才会渐长,可她还是不太忍心放他们出去受苦。
而刘三娘也因赔了银钱的事,那些浮动起来的心思似也收了起来,家中的农活和家中的家务也都操劳了起来,张小碗见状也算是暗松了口气,觉得总算是过了一道坎。
人只要认得清自己的本份,不期望不该属于自己的,这日子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第二年的春天,张家忙成了一锅粥,一家六口人,连带六岁的小妹也上阵,从育秧到插秧足忙了一个来月,个个把冬天里那点好不容易补上的肉全瘦了下来,才赶在春天这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把二十亩水田插上秧,要知道这时间晚点,等到夏初天气一炎热起来,分插的秧要是没来得及及时下田,收成就没有那么好。
这其中,还幸亏朱大田发动了他们朱家好几个人口时不时来帮忙一阵,还有几个家里有壮劳力的人也来添了一把手,要不这二十来亩水田的秧也插不了这么满。
现在张小碗凡事已不出面,就让张小宝出面说,等初冬收粮了,就让大伯大叔们再来帮一把,到时候送二十斤谷子给大家当工钱。
这话一说出去,前来帮忙的听得也欢喜,这帮忙也是帮个一两天的,出个力气,还有谷子可得,这算来也是空手捡来的大好事了。
因张小碗的亲事,张家在甘善镇都算得上有名气的人了,一个秀才都能传遍乡里十余村,一个要去嫁去京城的官家夫人,在县上都足可说道好几翻了。
而张小宝与张小弟这两孩子念书不怎么样,但干农活却还是干得有模有样,无论种田,还是翻地种菜,没得几下就熟练了。
因着家里顿顿都有饱饭给他们吃,人也长得健壮起来,张小宝还不到十四岁,却已是全家最高的人,现在张阿福都是跟在他后面去地里干活,刘三娘已经轻易不再下地,一般不忙时都呆在家里忙活家务。
因张小碗今年及笄,这婚期眼看也不会有多长时日了,刘三娘也加紧给张小碗绣起了嫁妆,等到这时,手无银钱的厉害也显现了出来,他们手里仅余的那几个铜钱让他们买不了什么好布。
他们家连县老爷那里都欠上一大笔钱,再借是不成行了,所以刘三娘只能拿着铜板买回一些粗布,私下也没少暗暗掉眼泪,悔恨自己受骗上当,轻信了别人,把银钱交给不相熟的人带着跑了。
张小碗的嫁妆上不得台面,刘三娘现在只暗暗希望刘二郎到时能给贴补一些,不至于让她的闺女丢人。
到现在,她才知晓,攀上那么一家的亲事,真是难大于好。
到时闺女有个什么难处,怕真是要为她哭一场,人都不在跟前。
等到春末的农事繁忙过后,张小碗也不再下田,这时她也注意起自己的皮肤起来,尽管这时候再怎么注意,它们在这几个月里也不会看来有多细腻白皙,但注意点,修整点,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但,也确实说不上美就是。
如此待到秋天,她那皮肤此时也不怎么黑了,肤色还呈一点健康的蜜色,这要是在现代是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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