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

只是有些疑心有人捣鬼，待确认她是被人用药给害得发疯，我才确信，我那几个孩子死得冤枉。”想起那三个还没来得及出世就死去的孩儿，齐耦生只觉得有剜心之痛。

    是他大意，是他没有及早发现其中的蹊跷，否则……否则何至于三个孩儿都没了，他才惊觉有异，暗中去调查，却毫无头绪，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场意外，直到小赵姨娘疯得异常，他悄悄请大夫看了，知道是被人药疯之后，他才肯定，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在谋害他的孩儿。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幕后黑手是结发的妻子，毕竟正室无子，又不容妾室生子，在大户人家是常见的戏码，别说侯府，就是一般的中等人家，也是屡见不鲜的。

    但暗中调查了许久，大少奶奶那里没有丝毫异常，反而时常透露出想要收养妾生子做嫡子来养着的意思，几经权衡，他对结发的妻子才消去了怀疑，不谈感情，也不讲妻子是否贤德，只从利益这一方面考虑，正室无子，收养妾生子为嫡子，的确是保住正室地位的最好方法，就算她真的不能容忍妾生子，也不会三个全害了，至少也得留下一个。

    至于几个妾室，齐耦生也一一调查过，却始终毫无头绪，看似人人可疑，又看似人人皆是无辜，手脚做得这般干净利落，又岂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做到的？

    他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内院移开，看向更远的范围，但侯府家大业大人又多，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就是有什么线索，也早已经无处可寻了，因此他才想出这么个引蛇出洞的法子。

    碧姨娘原是姑母身边的心腹女官，本是英王妃为了拢住英王爷的心而特地培养出来的，只是这女子却心有他志，不想成为英王爷的侍妾，因此惹恼了英王妃，齐耦生他出手救下了她，也算挟恩救报，让碧姨娘陪他演这一场戏。

    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开始布置，母亲却突然横插一手，给他又弄来一个小户女子做妾，让齐耦生简直无可奈何到极点，只是不好说明白，他知道母亲和姑母一向不和，他要查凶手，不向母亲说明，却向姑母求助，母亲不知要怎么伤心呢，再者，三个孩儿皆是被人害没了，这对一心要抱孙子的母亲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到时只怕是伤心更伤身，还要引得整个侯府都动荡，打草惊蛇，万一那幕后黑手从此再也不露面怎么办？

    正是顾虑到这一点，齐耦生才只能按耐性子，等了大半年，才终于开始进行他的计划。

    计划很顺利，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突破口竟然是在母亲为他买来的这个婢妾身上打开的。一个完全无害的女子，竟然几次三番遭到了陷害，这里面没有鬼才怪。

    他不动声色地观注着。

    池玉，很美好的一个名字，但一开始他是极不喜欢的，因为她，他的计划被逼延后了大半年，因此，一开始他有意冷落了她两、三个月，直到那一日，看到她坐在池塘边纳凉打瞌睡的模样，才让他惊觉到，她其实也是无辜的。

    他是想保护她的，因为她无辜。

    可是……看似温柔似一汪池水、美好如一捧白玉的女子，骨子里却又倔又犟，无视他一片好心，更在他准备接纳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时，把他狼狈地赶出院子。

    真正是可恶之极。

    把她送进清园里，并不是必须，只是他私心时一点小小的报复，知道了清园的清苦，她才会懂得留在他身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