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的,显然要比一般的刺符师贵了一倍不止。
正打量着,里屋掀帘走进来一个身穿黑纱举着一盏铜灯的老僧人,老僧人面目慈祥,双眼有神,一双手连指甲都是黑色的,显然常年接触油墨。这老僧王珏认识,叫言东法师。
言东法师和爷爷差不多年纪,是个华族,据说剃度前姓陈。出了契迪龙寺后门往北走有一条街,街边行人道上有一长排盖着白毛巾的躺椅露天摆放,这算是最廉价的暹罗推拿场所,本地人只要50铢就能享受到一位暹罗大妈的正宗暹罗松骨,加上泡脚捏腿全套100铢。游客的话也不贵,推拿200全套500,据说还有只针对游客的1000铢至尊套餐,不过王珏是没见过。
言东法师每日弯腰为信众刺符,导致有点腰背肌肉劳损,所以经常会换了便装来这推拿,王老爷子就是在这和言东法师认识的,两人有好几次挨着泡脚也是缘分,一来二去就算成了盆友。
“正想着你也该到了,让你家小玉儿把上衣脱了,上床趴着。”言东法师和王老爷子说话用的是中文,带着明显的潮汕口音,王珏听起来很费力但大概的意思也懂了。
王珏听话的脱了上衣,趴在一张有个圆形透气孔的按摩床上,看到言东法师把铜灯放在了床边,这铜灯锈迹斑斑就是一般庙里供奉佛祖的长明灯样式,灯盏里盛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油脂。
言东法师和王老爷子打了招呼,走到床边拍了拍王珏的肩膀,示意他趴好。又取了一只金针,沾了些灯油,再把金针用双手中指无名指夹住,闭眼念诵经文。
王珏看法师显然要用灯油给自己刺符,有些担心就问爷爷“这灯油是正景刺符用的吗?”
“这符油还是我师傅在世时调的,是用一点少一点,要不是你爷爷面子大,我可是舍不得的。至于说这油正景不正景,我就不知道咯。”言东法师笑着对王珏说道,这几句话倒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正景是指为人行为放荡)
......
说实话,刺符是真疼,也不能打麻药,符师沾着油墨一针一针在肉上扎。王珏有过灵雀纹身的经历,对疼痛倒是有心理建设,但今天这刺符,他觉得真是特别tm的疼!
言东法师一边刺符一边念诵着经文,还能抽空和王老爷子聊天,王珏就咬着牙生挺着。要说王珏平日里也是怕苦怕疼的娇惯性子,在家里手破个小口子都能哎呦半天,但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却不愿意发出响声让人看扁了。
折腾的快一个小时,言东法师收了针,拍拍王珏示意他起来,也没有一般刺符后祈福贴金箔的形式,直接告诉他完事了。
王老爷子拿着王珏的手机替他拍了张后背的照片,王珏看到自己脖颈下边到后心竖着纹了五条淡金色的梵文经咒,最中间一条最长,最外边两条最短,大概有中间那条的三分之二长短。五条竖列并行的经咒,乍一看就像游戏里的野兽抓痕,很是美观。而且不想一般纹身刚完成周边会有红肿,不痛不痒,反倒透着一丝清凉。
王珏看到爷爷留了一厚沓钱在自己刚才趴着的床上,最上面一张是1000铢。
看来盆友归盆友,生意归生意,为了给自己刺符,爷爷也没少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