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夫人何以见得?”
他又叫她夫人了。清沅被他逗笑了。
她说:“你与太子这样亲密,要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不必费这么大劲去搞裴神医。”
燕王道:“你说对了。而且我不但不会对裴闻仙动手,我还要他提早到京,以后还得暗中保护他。”
清沅舒了口气。裴闻仙这一次在宫中没有出事,可过两年,在家乡医治瘟疫的时候染病去世。燕王既然愿意庇护他,那一定能救下神医。
清沅又问起燕王找的商人如何了,还有敖桂怎样。燕王道:“最近我只出了一次宫,见了两个商人,是你的名单上的头两个,人看着不错。至于生意做得怎么样,还要过一段日子看。”
说到敖桂,燕王只道:“敖桂做事还是有些模样的,如今外宅府上的汉人与他处得也不错了。但他不是那么轻易就满足的人,更不容易沾沾自喜。所以我得慢慢给他提高事情的难度。”
清沅又笑他真跟驯服野狗一样。燕王道:“要杀一个人容易,用一个人才难。”
清沅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走难走的那条路呢?”
燕王又疑心她这话里有话,但他并不想自作多情,或者说对顾清沅他已经足够自作多情了。
他说:“因为难走的路,最终会回报更多。”
至于这话中有没有双关,就留给顾清沅自己去想吧。
清沅只是微微笑了笑。
说完了正事,清沅就问燕王那块玉坠的事情。
她已经不打算直接讨还了,反正燕王不会还。她只问他有没有弄丢。
燕王道:“你大可放心。不必老问这事情了。”
清沅说起这个就忍不住有些埋怨:“你话说得轻巧!”
燕王又笑。他一笑,脸上的红痕就更加明显,清沅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转过目光,低声说:“你的脸,没有上药吗?”
燕王伸手摸了摸,说:“你这里有药么?”
清沅点点头。她说:“你等等。”她消失在窗边,过了一会儿猫一样无声地走了回来。
她拿了一瓶治瘀伤的散剂,是宫中的常备药,太医院送来的。燕王拿了自己随身佩的一只玉匣子,倒了一些散剂进去,又把药瓶还给清沅。
清沅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自己没有药么?”
燕王道:“我要用药,得到宫外去买。”
他说得平平淡淡。
清沅手一颤,差一点把药瓶子摔了。燕王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才没让她摔了瓷瓶子。
两人都是一愣。燕王仍握着清沅的手,问:“拿稳了么?”
清沅点点头。他才松开清沅的手。
清沅看向燕王。燕王摇摇头,说:“什么都别问。你就当我是疑心重,所以不肯用宫中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