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悟到多少东西,还是迟些吧。
余沧海似是一锤定音的发问:“岳大掌门,你没话说了吧。”
“哼,清者自清,明者自明。”岳不群此时又能如何,只能不屑的冷笑了。
“好一句清者自清,明者自明。”余沧海摇头晃脑的说道:“如果说陈掌门想要害你,而被你反杀的话,我等尚且理解。但风大侠、何大侠、乐大侠、罗大侠,以及那十八名小弟子何辜,却全被你害死了。”
“胡话八道,他们全都在闭关练功,闭关练功。”岳不群的形象,似乎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这情景,被旁人看来,无不认为岳不群这是无法自圆其说,只能死不承认的情状了。
冲虚道人冷冷的说道:“余观主初与贫道谈起此事时,贫道尚且还不相信。但此时听闻岳掌门的言辞时,不由想起魔教同样无故失去教主之位的任我行。大伙还请回想一下,前年东方不败上位时,是如何说任我行去位的?”
“为专心苦研吸星大法,不乐被教务分神,特辞去教主职。”众人立即想起了这个传言来。
冲虚道人又冲童百熊叫道:“童长老,贵教任教主去位之时,可曾召集过尔等一起让位于东方不败?”
原本看好戏,乐得正派中人狗咬狗的童百熊顿时愕住了,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是东方兄弟事后……自已说的。不过东方兄弟极重义气,任教主对东方兄弟也极为看重,定然不会出现你们正教的这些肮脏事。”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好一阵子哄笑,这等事情,还用多说嘛,魔教又能好到哪去。
余沧海笑道:“贫道看岳掌门的行事,与东方教主那是一般模样,就连借口也是一般无二。再看今日东方教主派遣童长老远来恭贺送礼。啧啧,这不得不叫人浮想联遍啊。”
左冷禅突然说道:“岳先生,此事的确需要你好生的解释一番,不然,你勾结魔教,意图不轨,我五岳剑派可容不得你。”
岳不群眉眼一挑,这感觉,有些不妙啊,左冷禅难道想要借机生事,打压华山?
“哼,区区怀疑,并无实据,这就容不得我了?左盟主,为了嵩山派的盟主大业,你可失去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本意了。”
“你……哼,咱们走。”左冷禅立即一脸冷意的领着嵩山派诸人走了,也不知是否被说到了痛处?其他三派见盟主走了,纷纷摇头,接二连三的也走了。
没了五岳四派为助,华山派顿时势弱到了极点。转首四顾,却无一个门派挺身而出。更不谈岳不群去年活人百万的义举,不该被如此针对。由此可见,什么好名声都是假的,远比不了自身武功的威慑。
再看门下诸弟子,大多面色惶惶,只有少数人镇定自若,岳不群无不看在眼中。此事若毕,谁人可值得培养相信,谁人不可重用,岳不群心中也就有数了。
再看宁中则,只见她眉眼低垂,怀抱女儿岳羽裳,不住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不知心中在想着些什么,混没有平素里的豪迈之气慨。
岳不群心内一震,难道她也不信自已?这可就令人心寒了。
侠客岛之事,她可是清楚的啊。
是了,如果禇务印所说为真的话,按照时间来算,陈不寂要害自已的时间正好是从黑木崖回来的那段时间。陈不寂最后又因何放弃了害人之心,也许是因太极拳经吧,但是此事宁中则可不知晓啊。若按此时江湖人的心思,反击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侠客岛虽是真事,但宁中则却没去过,焉知不是自已所设的一个虚假的地方,目地只是将陈不寂等人诱出华山,一举歼灭之。为了欺瞒世人,更狠心的将木灵贞、郁灵东、纪灵寿三个徒弟一同杀害。
自已都能脑补成这般,更何况是宁中则呢。思想不同,见解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信息量又不足,怀疑也成理所当然之事了。
但是为了反报复,而一并杀害其他无辜的师兄师弟,甚至是自已的徒弟,如此毒辣的行径,可大大违背了她的思想道德准则。
想到此处,岳不群不禁心中大痛。本是问心无愧的事,却不被妻子所信任,这是令人多么悲哀的感觉啊。
仗义每多屠狗辈,道德之士不可取。越是站在道德立场上的人物,就越是不能替被污陷的人换位思考,他们只会站在道德的立场上不断评击。
回想原著中的岳不群,他一直都是孤独的。就连从小青梅竹马的妻子都不信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人能够相信他!原著中的岳不群真是野心勃勃,玩弄阴谋权术的小人吗?不见得吧……
就在这时,燕心婷与郑明珠突然走了过来,一人一边轻轻握了握岳不群的手。有些无助的岳不群顿时感激的朝她们点点头,心中舒服了许多。至少今生还有她们相信着自已,较之原著中强多了。
岳不群定了定神之后,朝余沧海与冲虚道人笑道:“你们二人好一招连消带打,不但让岳某的名声尽毁,更削去了岳某的依靠与臂助。这等智谋,想来不是你余沧海所能想得到的,而是冲虚道长吧。”
冲虚道人冷冷的笑道:“你杀害同门,有勾结魔教之嫌,只要是实,何人不可说,非得是我么。”
“然而却全无实据,只凭一张嘴污陷。你们但有半点证据,岳某束手就擒便是。余观主,请问证据何在?”岳不群的气势回复,越发的高涨起来。
“哼哼……”哪里会有证据,余沧海自是不再说了。
但冲虚道人却拨剑叫道:“岳掌门,出剑吧。今日只是我武当与你的个人恩怨,切莫牵连了太多,免得华山之上血流成河,这就不好看了。”
“冲虚道长这是非要杀我不成?”岳不群淡淡的笑道。
冲虚道人一脸为难的应道:“恩师遗命,冲虚不敢不从。”